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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支票。”他嘿嘿一笑，脚底抹油，溜了。

一月底，东信的订单终于全完成，交货的那天，几乎所有的工程师、工人，都站在厂门口，看着电池装箱，上货车。

季时禹阴森森地一笑，突然回转过来，幽幽地说：“春节时间也不短，留在厂里开发新产品，还不错的。”

――晓看天色暮看云。

所有工作都告一段落，实验室也关闭了，开年之后再奋进。

天气越来越冷，池怀音穿着一件灯芯绒的厚外套，衣服被抓得有些皱。

他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却能给大家这样的安全感。

赵一洋要是听不懂这赤果果的威胁，那就真傻了。

“死于话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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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在繁忙的工作之中，就这么到来了。

上要放假了，会计忙着结算和发工资，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东信的那一批货赶出来，就能过年放假。

赵一洋左手搂着季时禹，右手边站着池怀音，不敢搂，转而拍了拍池怀音的肩膀。

周继云本就怨气升天，对季时禹不敢造次，对赵一洋可是熟得不行，一块油抹布就飞了过来，在赵一洋的工作服上留下一黑印子。

他故意没有写完后面两句。

这是大家唯一的动力。

货物装车结束，货车开走，围观的人也就散了。

赵一洋笑眯眯的，被嫌弃了也不生气，很认真地评价季时禹。

“长期求不满的人，比较容易变态，我懂。”

有条不紊开始生产的厂房里，有人见周继云一大早就上岗了，且又在狼狈攀爬，四给机上机油，忍不住问：“周继云怎么又在上机油？”

看着那些印着“长河电池”的货箱被抬走，不少人甚至忍不住抹泪。

“等着收支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即便他有很多很多缺点，大家依然以他为首。

铁画银钩，下笔有神。

池怀音回过看向抓着她的季时禹，有些疑惑：“还有事？”

季时禹微微俯视，看向她，略显狭长的眸中带着几分温柔的期待。

绅士会自私，君子懂抽，只有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愚蠢背下的责任，就绝不会卸下。

“你真的准备考察100年？”他顿了顿，又说：“真要100年，我也没意见，我就是希望向组织申请一下，我可不可以不要名分，

池怀音将纸条捧在口，久久不得平静。

研发组年底却是最闲的。

池怀音拿起纸条来看，上面季时禹的字迹熟悉到不能描摹。

没有节日，没有假期，长河电池的众人都毫无怨言地加着班。

池怀音也有些感怀，看着厂里辛辛苦苦生产的电池，终于送走，成就感也很斐然。她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笑意，准备回宿舍收拾行李，刚走两步，手臂却被人抓住。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清晨的阳光混着厂里的鸡鸣狗叫，叫醒众人。

赵一洋一边笑一边跑：“冤有债有主，你对我撒什么气？！”

赵一洋清早回来上班，听了些故事，笑得前仰后合。

季时禹嫌弃地拍掉了赵一洋的脏爪，“离我远点。”

他似笑非笑，声音依旧低沉如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