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家姐忌日，加上早晨和现今在位的高太太起了冲突，沉佳昌没什么心情玩乐，但抵不过在家也是无聊，最终还是应了朋友的邀约。

里叁男叁女已经玩儿起来了，男的玩骰子，输的话不用女的陪喝酒，用桌子上的剪子把上的旗袍剪去一截就行。

几位爷笑得四仰八叉，沉佳昌也乐了：“那你毕业后的就业情况可有点堪忧阿。”

女孩红了脸，眼眉低垂的模样竟有点某人的影子。

她点点：“也会一些……”

本想随意点一个小姐留下，沉佳昌抬起的视线里撞进了一抹墨绿。

“噗――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唯唯诺诺：“会、会唢呐……”

姐夫再娶的家宴他不情不愿地去了，虽然个脸就愤愤离场，但还是见过那天的高太太。

沉佳昌对这鸠占鹊巢的女人一直没什么好感，可早上那人伶牙俐齿的气模样倒是勾起了他一些兴趣。

见沉少终于登场，几人暂停了游戏，叫阿妈再送人进来挑选。

靴子是麂的，膝盖位的子有明显剐蹭泛灰，其他位的料也被清水沾得深浅不一。

墨绿真丝旗袍裹着一的羊脂白玉，像被海藻缠住了子的人鱼。

女孩估计是初来的儿，看看包厢地上杂乱不堪的各色布条，又看看快要衣不蔽的姐姐们，小脸煞白，星眸乱颤。

穿着旗袍挽着髻的阿妈摇曳着曼妙姿迎上来，一声“沉少”还没来得及唤出口，沉佳昌已经挥挥手不用她跟着，熟门熟路地穿过弯弯绕绕的小院回廊，推门走进他们固定包下的厢房。

他指着穿墨绿旗袍的女孩：“就她吧。”

这不，也不知玩到第几轮，已经有位姑娘上的旗袍只能堪堪遮住心了，再输多几次，咔多几剪子，就得全了。

一辆橘色的lp770在兰会所门口停下，沉佳昌拉着一张黑脸走进古色古香的朱红大门。

另外两位姑娘的旗袍虽然剩下料子多一些，但也到大和膝盖上了。

沉佳昌愣了愣，问：“你会钢琴吗？”

*

王家很快照办，纯白手套提拎着那双黑色过膝长靴，像揪着只黑兔子的长耳朵。

王家，他交代：“把太太今晚回来时换下的长靴，带上来。”

一水儿盘亮条顺的妙龄姑娘涌进，束旗袍袅娜娉婷，开叉裙摆像人鱼喝下毒药快要变为曼妙长的鱼尾巴。

排气低沉嘶哑的咆哮音浪划破夜色。

兰会所的姑娘多是正儿八经的在校大学生，每个人面试时都得带点才艺才能让阿妈们看上眼。

高书文摆摆手让他退下，下令：“拿去丢了。”

王家不太明白高先生的用意，问是不是要找师傅清理靴子上的污迹。

阿妈带着其他女儿先离开，沉佳昌把小鹌鹑一样的女孩拉到边，咬着烟翘起二郎，手掌丈量着她的腰宽：“会什么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