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坐下，“报吧。”

酒吧提前打烊，人群开始散去。

罗朴抽了口烟，下巴点了一下面前的一片狼藉，“这些加今晚营业损失，成本五万。”

女孩像僵住一样，眼睫都不动一下，罗朴把烟掐灭，走过来，“你没事吧？”

“他……会叫车的。”

苗伊一愣，又听他说，“这家伙是特么真讨厌！一点都不男人，还跟踪狂！今晚受了伤又骑单车，摔死在街都没人知。活该了。”

苗伊轻轻摇。

司机回看了一眼后座上一酒气、血迹的大男人，皱了眉，“姑娘，你就

狠狠咬了下，苗伊扭奔进更衣室，顾不得换衣服，胡乱把衣服进包里，背了就往外跑。

吵来吵去，那两个人虽然没说一句话，可六个人在保安队长的说服安抚下，还是很快就接受了条件，骂骂咧咧，依然跟着往医院去了。

他，他这是真的要走回去吗？这里距离他家开车都要二十分钟！

“叫车？他一酒气、上又带着血，这个时间哪个计程车肯载他？滴滴司机来了也得走。估计又是找单车去了。”

苗伊弯腰在车窗边，“师傅，麻烦您，尧古区临湾松园城。”

“对不起啊。”

更何况，酒吧老板也参与了，那监控录像就别指望能有用了，这个罗朴，他们都认得，知是个拿着外国护照、却像个地蛇一样的人物，惹他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再想想除医药费外，每人五千块钱，似乎也不赖，警察来了见伤不重，说不定多判个医药费。

苗伊忙追了上去，没等她喊，高跟鞋的声音已经让他回了，立刻停了脚步。

单车？见她惊讶地蹙了眉，罗朴歪看着她，“你真不知啊？他每次来都不开车，晚上你下班，他也骑单车，跟在你后。”

南嘉树站起，“回我把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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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树没吭声，外套搭上肩，离开。路过包厢边昏暗的角落，她一个人站着。刚才他起的时候，刚坐起来，她就不出所料地避开了，离得他远远的……

“你，你稍等，我给你叫车。”

“好，谁也别动，打110。”罗朴说，“见血的都先别包扎，等警察来了好拍照留证。”

很低沉的一声，苗伊没抬，也没动，他停留了一下就走了。

说着，手机响了，罗朴接电话去了。苗伊怔怔地看着酒吧的人在打扫，玻璃碴子过地板，刺刺啦啦的声音刺激着耳，想起刚才他起，背后还有玻璃渣子在往下掉，肩的血迹都那么大……

“你就让他这么走了？这疯子喝多了。”

看这两个人居然笃定等报警，那六个人吵嚷的声音反倒小了。酒吧打架，很难说清谁是谁非，警察理一向各打五十大板。而且不那个大块到底为什么突然犯神经病，说起来起因确实牵扯到那个女孩，也不好听。现在虽然他们一个个都鼻青脸，可那一个打人的也了血，看着也吓人。

两人直接还有几步的距离，她就站在路边。很快就有出租车，她招手拦下，“上吧。”南嘉树看了一眼，开门坐到了后座。

已经是后半夜，冷坚的街上高跟鞋敲得哒哒的，短裙、丝袜，一点都不觉得冷。一路跑，很快就看到前面几乎是蹒跚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