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本想来看看阿姐如何了,看到除了帷帽的孙灵芫,长相清纯,眉间清冷,倒像是一朵凌霜而绽的木芙蓉。他觉得阿姐好看,阿娘好看,这个女子,也是好看的。
世间行医者多为男子,女子受百般轻视。要想成为女医,还要得到达官显贵家中女眷的认可,只怕不是易事。一个弱女子,不知要面对多少的liu言蜚语,非心xing坚韧,不能达成。
孙灵芫发现有人在看自己,转过tou来,秀眉一蹙:“你干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记起,刚刚帷帽落在屋中了,没来得及dai上。现在却是不能再进去拿了。
木景清咧嘴抱在xiong前:“你长得这么好看,整天带着帷帽zuo什么?不是可惜了?”
孙灵芫冷冷地看他一眼,从他shen边走过。
这时,李晔从屋中出来,木景清连忙叫了声:“姐夫!”一边侧tou看孙灵芫的反应。
她果然停住脚步,也回过tou去。李晔掩好门,对她说dao:“瑶光,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清儿,你在这里守着你阿姐。她若醒了,为她备些清淡的食物。”
“好。”木景清点了点tou。
李晔先往楼下走,孙灵芫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他们坐在楼下的大堂里,李晔点了几dao菜,然后问她:“你要吃什么?”
孙灵芫忙说:“师兄zuo主就好。”
李晔也没说什么,让小二去备菜了。孙灵芫低tou猛喝了一整杯水,没想到还有机会跟他这样同桌而食,为了避免尴尬,开口问dao:“她好些了吗?刚才是否已经醒来了?”
李晔点toudao:“我正要跟你说她shen上中毒一事。为她ba毒的人说,那毒是来源于gong中,用于后妃之间争chong,难有子嗣,但不会危及xing命。你可知dao是何物?”
孙灵芫想了想,喃喃自语:“莫非是破血丹?”
“破血丹是何物?”李晔追问dao。
孙灵芫说:“破血丹本是破血行气的药,用于治疗血瘀气滞,消积止痛。有时经期疼痛,也可服用。主要是三棱和莪术两味药,但孕妇却是万万不能碰的。这几年gong中为了争chong,在破血丹中又加入了微量的斑蝥、红娘子,牵牛子等无色无味的药物,其它妃嫔服用之后,便很难再有子嗣。”
李晔静静沉思片刻:“若不是内用,而是通过shenti接chu2,可有中毒的可能?”他的饮食跟嘉柔一致,若是下在饭食之中,他不会无恙,孙从舟也不会诊不出来。
何况像李家这样的大家族,饭食在呈上来之前,都会有专人试毒。
孙灵芫顿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说dao:“倒也是可以的,比如碾碎了的粉末混在脂粉之中,便会从口或者肌肤的纹理慢慢渗透进ti内。又或者在发簪或篦子里涂抹,也会通过toupi进入shenti。久而久之,这些微量的毒沉积在ti内,便不知不觉。”
李晔眸中闪过一dao寒光,整个人便显得越发清冷了。但很快,他恢复如常,说dao:“我们在洛阳休整几日,便回长安,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是继续游医,还是去长安见开阳?”
他知dao孙灵芫为何在此chu1,故意不点破,给姑娘家留了脸面。
孙灵芫垂着tou,手指在桌面上随手涂画着,忽而问dao:“师兄就不奇怪,两年前为何阿兄要用我迫你就范,而后不告而别?”这两年,那件事总憋在她心里,她其实也想弄明白,不想三个人之间总是这么不清不楚的。
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