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蘅心中的愤怒并没有因为小妾之死而缓解多少，直到中秋，她早产生下一个女儿，注意力才从姐姐的死亡阴影中转移。

未絮也顾不上薛洵了，与欢姐儿凑在一兴致地起了说书先生。到了晚夕，欢姐儿不肯跟妈回房睡觉，偏赖在未絮床上，要她再讲几个故事。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未絮在人前仍是笑得甜甜的样子，独时却满心失落地想，怎么所有人都在生孩子，所有人都在怀孕，偏她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未絮听得脸红心，直臊得厉害。又见嫂子拿出一本春，里有几个姿势对受孕最为有效，都给画圈标注清楚了。

当夜薛洵回来，她厚着脸学

回府的路上，未絮对薛洵：“传闻里的湘西赶尸怎么和他说的不一样？”

欢姐儿立即活蹦乱地钻到她怀里：“那是什么，姨妈快讲给我听！”

薛洵就寝的时候，撩开帐子，见她们一大一小静静悄悄的，终于睡着了。

芒种过后不久，郑家那边传来消息，她姐姐不知怎么突然暴毙了，轻蘅着大肚子赶过去要说法，想检验尸，郑家人不让，她一纸诉状告到了官府，要打官司，要告郑家。

那夜未絮早早歇下，把春喜和秋田打发出去，自己躲在被窝里就着灯光偷偷翻看那本春，比之从前看的禁书，这个显然更为刺激。她一边看一边忍不住想，二爷看过这种东西吗……

“书上看的，”未絮眨眨眼：“轻蘅那里有一本，里面记录了各地的一些诡异怪谈，还说到苗家蛊毒和落花女，可神秘了。”

他把欢姐儿抱走，交给妈，回到屋里，更衣上床，灯光下拿过那本翻看了一会儿，不知何时困意袭来，他翻了个，随手那玉温香捞个满怀，脸埋下去贴着她的颈脖，舒舒服服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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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洵觉得奇怪：“赶尸？你从哪里听来的？”

省里的人下来办事没那么多弯弯拐拐，不多几日案情便有了结果，轻蘅的姐姐被郑轲殴打，因愤懑不平服毒自绝而死。按大明刑律，若夫殴骂妻妾，因而自尽亡者，勿论。只是审出郑轲的小妾素日有辱骂正妻的行为，被责令杖打八十，没扛过去，死了。

这种烦恼也不是可以随便同谁讲的，春喜和秋田虽亲近，但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和她们说了也白说。想问问轻蘅，又怕勾起她的忌讳，于是憋了好几日，趁回家探望嫂嫂，终于把这心事吐出来。

轻蘅的肚子渐渐显怀，人养的好，气色饱满，脸上也长了些肉，从内到外透出一子韵味，竟比从前还要好看。

嫂嫂先是一本正经地和她讲了些有助于受孕的饮食保养的方法，等娘出去以后才偷偷与她分享自己的经验之谈，其中这行房的奥秘之也都倾相送。

副出神的样子望着他，好似入迷极了。

闹了好些天，薛涟一面安抚轻蘅，一面往返于衙门周旋，因是亲眷，薛洵被上司勒令避嫌，不得插手这件案子。而郑家那边一口咬定早已请仵作验过，合法合理，不准再开棺。迫于双方压力，无奈之下，知府大人将案卷呈送到浙江臬司衙门，让上来查。

就在轻蘅分娩后不久，柳家那边传来消息，未絮的嫂子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