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敢？这就是你龚兰青惯出来的好女儿，不分青红皂白自以为是，我非得好好打醒她不可！”

余母急了，“听话！”

余兮兮静默。

随后她说：“我错了。”

几秒后，垂在侧的双手收握成拳，她气，然后从鼻腔里沉沉呼出，转过，径直走向病床左侧的真沙发，站定。

余卫国手里的文件翻过一页，仍旧没抬。

“还有呢。”

“……”余兮兮齿尖轻磕下儿，坐着没动。

“……”余兮兮嘴角的弧度平了下去，脸色微沉，没声。

余卫国拿着文件坐在沙发上，垂着眸，从始至终连眼都没抬一下，冷声续：“她跟你认了错，跟我可没有。”

“……”余卫国捂了下隐隐作痛的手腕，抬眼，正对一双阴鸷不善的眸。

余卫国几乎是吼完这番话，脸色铁青，双眼充血，失态到前所未有，紧接着扬起右手便要打下去。余兮兮用力咬嘴，盯着他，躲都不躲。

“是，我是混账。”余兮兮掀起眸子看他，目光波澜不惊：“所以你准备怎么呢？又扇我一巴掌么？”

“是啊兮兮，照妈妈说的。”余凌也在边儿上附和，面色焦灼不已：“快去跟爸爸歉认错。妈现在还病着，听她的话，你才说过不会让她生气，这么快就忘了？”

宋姨笑容满面：“是，夫人，我这就去打电话。”

余兮兮一愣，动了动刚要阻止，边儿上的余卫国却开了口：“余家是什么地方，她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没了。”

余母倒一口凉气，“余卫国你敢。”

片刻的死寂。

余兮兮微怔，来不及出反应，秦峥便已将她护到后，高大躯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母女两人和好如初，病房内的气氛顿时便缓和下来。

未几，余卫国随手把文件撩在了桌上，站起，脸色阴沉得吓人，怒极反笑：“我余卫国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东西！”

“我不该对姐姐说那些重话。”

“……”余卫国冷淡点了点，又问：“你哪儿错了？”

余卫国气得口生疼，手指发颤：“你这个混账。”

余凌整张脸都白了，大步上前拽她胳膊，低声提醒：“还有你对爸爸说的那些话。”

“我不该离家出走不和妈妈联系，害她伤心难过。”

耳光落下的瞬间，那只手被半儿拦下。

次饶了你，下回可没这么便宜。”

秦峥冷：“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地说。伯父一来就动手，怕是不好。”

未几，余兮兮挨着床沿坐下来，余母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和脸颊，眼神疼惜，“瘦了一大圈儿，在外面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赶紧搬回来。”说着稍顿，转吩咐宋姨，“给厨房交代下去，就说二小姐今天回家，晚餐都她喜欢的菜。”

“还有呢。”

余母反应过来，赶紧冲余兮兮递了个眼色，嗓音压低，“去，跟你爸也个歉。”

余兮兮凉薄地扯了扯，淡：“余董记不好，你不是早就不认我了么。”

余母眉心拧起一个结，说：“错也认了，你还想女儿怎么样？”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几秒。

余兮兮面无表情：“那些话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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