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半秒。

雨小了许多。

秦峥不答话，须臾，极轻缓低沉地问她：“

*

晚上八点左右，天色黑得像是墨染，大雨倾盆，密集连绵的雨串为整片世界蒙上一层纱，模糊不真，什么也看不清。吉普车绕着广场周围缓慢前行，一圈下来，并不见那熟悉的纤细人影儿。

秦峥低眸，烟尾烧到了手，他落下车窗随手扔出去。外红灯已经绿，背后的车不耐烦，一声接一声地鸣笛，雨势仍旧不减，雨弹打在车上，噼里啪啦。

“……”

走神的功夫，手指内侧一阵刺痛。

世界空旷而荒芜。

从军区宿舍到泉广场，距离不足二十公里，但路况不佳又下雨，这段路，秦峥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

车上的人用力拧眉，摸出手机打电话。

余兮兮滞了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双手微抬，环紧男人壮的窄腰，迟疑动了动：“你怎么了？”

他定下思绪，轰油门，黑色吉普瞬间提速驰出。

“……”听见脚步声，余兮兮下意识地转，两目光在雨水中相遇。

他迈大步，任雨水狠狠在上拍打，不不顾，找遍广场上所有能待人的地方。雨模糊了视线，他抬手去抹，很快又再次模糊，这么来回数次，终于耗光所有耐，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雕像上。

石面上留下小片血迹，很快被冲刷，雨声渐小，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回音。

话没说完，便被秦峥一把摁进怀里。他手臂箍她腰，大掌牢牢扣住她的后颈，坚的下颔抵着她的额。她的脸颊紧贴他膛，两人线条嵌合，圆满无缺。

听筒里立刻便传来回音，却不是余兮兮，机械僵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下着雨，广场上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秦峥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异常，紧缩的心脏却骤然一松，血恢复动，冰冷的四肢回上几度温。他盯着她，看见那女人全只微，卷发杂草似的堆砌在肩上；一张脸素净苍白，双眸红，色如纸。

眼风一扫，吉普车旁多出一个人影，淋着雨，抱着胳膊左右张望。

漆黑的瞳孔猛然收缩，秦峥了门牙，大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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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合适。”

他勾嘴角，笑容淡而冰凉：“其实你很清楚，我回不回避本没有任何区别。”

“你别这么快就答复，考虑清楚。如果余卫国真和南帕卡有过合作，你不回避，那小姑娘没准儿得恨你一辈子。”

他随手抹了把脸，回转，准备去附近的商店看看。

秦峥掐断，闭上眼，曲指用力抵眉心，过了几秒，手机从驾驶室的窗飞出，在地上四分五裂。沉黑的眸开始充血，他红着眼，推门下车，却直接走进漫天大雨，几秒功夫就全透。

……

秦峥僵立片刻，闭了闭眼，终于强迫自己将理智找回。广场是天，无遮无掩，她应该是没带伞，所以就近找了个地方躲雨，至于手机关机，极有可能也只是没电……

，你出面，不太合适。”

忽的，夜晚的风捎带寒意过去，她似受凉，冻得微微发抖，皱眉低声：“刚才雨那么大，你在广场上瞎跑什……”

他眸色暗沉，双臂一寸寸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