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有些凉，余兮兮拧眉，小手用力把他得更紧，不满：“冰啤酒喝多了伤，以后给我收敛点儿，听见没？”

余兮兮就站在三步远的位置，没有上前，也没有出声打扰。她安安静静地待在他后，恍惚有一刻，竟从那刚毅的背影中读出了丝不同的味。

磨磨蹭蹭，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半。秦峥酒劲儿上有些疲乏，于是一进门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闭着眼，拧着眉，呼平缓而沉重。

几个男人全是一米八几的大汉，余兮兮想扛也扛不动，只好跑路边儿去拦车，看着秦峥一次架两人，轮番把老董他们送上出租。

余兮兮动作

“嗯。”

秦峥站原地，神色平静地目送。

“……”

未几，最后一辆车的车门关上，平稳驶离，很快便入夜色。

秦峥一动不动。

然后，他看见她向他走来，眼睛亮亮的，声音柔柔的，语气有点不确定：“你还好么？走，回家了。”

没几下，他醒了，黑魆魆的眸子隐有血丝，直勾勾盯着她。

她气得想打人，跺脚：“混，又骗我！”

她微抿，试探地推他一下，柔声：“你先上车，这么晚了我们得快点回家。”

她叹了口气，只好放下水杯，从卧室拿了件巾被给他盖上。随后站起，指尖点着下巴来回踱步，回忆以前喝醉时，宋姨照顾自己的步骤。

几分钟后，又一阵晚风面袭来，盛夏时节，竟带几分寒意。秦峥回转，脸上的神色冷淡如常，视线抬高，看见余兮兮俏生生地站在那儿，夜如墨，她婉柔仿佛光源，驱逐开周围黑暗，醒目又耀眼。

秦峥眯了下眼，盯着她，觉得自己真有点儿醉了。

“……”他嗓音低柔应下来，太温和，以致她微微怔忡，顿步，在吉普车旁停下，仰直视他的眼；那双黑眸仍深不见底，只是略有醉态，敛去几分锋芒，轻微迷离。

他被逗笑，在她耳畔低低笑出声。

余兮兮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蹲靠过去，声音放轻：“把这个喝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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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她脸火烧火燎，吃不准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称呼，亲密又肉麻，他一贯只在床上才这么喊。

秦峥抓住那手吻了下，又把她的子整个儿拢到怀里，低，亲她茸茸的脑袋，嗓音低哑：“我宝贝儿。”

几秒后，余兮兮走进洗手间，把巾打拧干拿出来，给秦峥脸。

夜深人静，晚风夹杂着枯枝树叶过街，有种凄清的美。

*

白的手牵起他的手，感腻又温。秦峥垂眸，掌心里小小的一只，纤巧雪白，只占据他手掌的一半。他指肚贴着她手背，摩挲了下，“好。”

秦峥像没听见，闭眼吻她颈窝，呼出的气息，酥的，夹杂烈酒气。余兮兮无语，费力从兜里摸出车钥匙，解锁，开门，然后抚摸他脸颊，换上副哄小孩儿的口吻：“峥峥乖，现在该回家睡觉了，我扶不动你，所以你自己上车好吗？”

余兮兮眨了眨眼，猜他可能喝醉，于是手举到他眼前，挥了挥：“诶，你认识我吗？”

军人之间的友谊，烈得像酒，也淡得像水，分离也很简单，不是不伤感，只是不会刻意去描绘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