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梳对这态度已经没多大反应，柔声：“峥哥，有份文件放在我那儿，一直忘了给你。”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笑笑，语气自然而寻常：“组织让你去石川峡了，报时间是两天后的早上八点，不要忘了。”

，拍拍战士的肩，由衷感叹：“小伙子，要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纯，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说完扯扯，转冷笑着走了。

文件送达延迟数日，无疑是工作失误。但后果不恶劣，对方又是女人，秦峥没打算跟她计较，于是转坐到办公桌后，扔过去几个字，冷冷淡淡：“出去吧。”

女士军靴落地的声音与男士军靴有明显不同，空气里也浮动香水味。秦峥仍没回，眉心却微不可察地拧了下。

陈梳被那凌厉视线看得心一沉，却装作若无其事：“最近里事情太多，忙忘了。抱歉。”

良久，他把文件随手扔开，点燃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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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里，姑娘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犹豫不决，“唔，那个，我……”

秦峥眼前的世界重新变回彩色。

秦峥的思绪一刹转回，侧目看，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在食指内侧形成小面积灼红。他脸色淡淡的，没，烟扔进烟灰缸，接起电话。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伴着食指刺痛。

秦峥吐出烟，掐了烟走过去，接过文件略扫视。片刻，撩起眼看她，淡而冷：“四天前的文件？”

秦峥后仰靠椅背，坐姿随意，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件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确宣判他注定的使命。

脚步声远离，屋里恢复最初的死寂。

下午四点，太阳打斜偏向西，军区大门口的哨兵开始换岗。站台上一个，底下一个，都是穿军装手端钢枪，脸上没表情，互行军礼。乍一瞧，像两株参天的劲松，影子在光下拉长。

那的人是一贯的俏声调，轻轻抱怨：“在忙吗？这么久才接电话……”

他闻不惯这香味儿。

“什么事？”秦峥的语气随意淡漠。

无数场景和面孔堆叠交织，形成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笼罩。目全是黑白，看不到光，也感觉不到温，边不停有人倒下，不停有人死去，最终，尸横遍野中似乎只剩下他一个，苟延残，负重前行……

窗外阳光缱绻，洒进来，秦峥的影子落在地板上，轮廓高高大大，孤孤零零。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安静抽烟，一接一，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想起三年前的事。

他静几秒，嘴角勾起个弧：“刚才有点事，怎么？”

有人敲门。

血腥的，杀戮的，黑暗的，惨烈的。

军区里，男人着眉心淡淡地笑，良久，先她一步开口，语气平静：“我后天回驻地。”

秦峥站在窗下抽烟，手里一张纸，抬标红，是中央新下来的各军区战略署决定。他垂眸看着，偶尔掸下烟灰，烟雾后的面容俊朗冷静，没有多余情绪。

随后响起的脚步声平缓而轻盈，鞋跟踩在地板上，哒哒，哒哒。

话音落地

陈梳还想说什么，动了动，最后却还是作罢，转离开。

“进来。”

余兮兮也喜欢用香水，两相比较，带给他的感觉却差别不止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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