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事到后半夜完，一切都同阿九预料的如出一辙。

真人怅然叹息，抚着白须摇，“娘娘怨气难平，老夫同她纠缠半天，好容易才将她请走。但是娘娘有个要求，她心中最挂念欣荣帝姬，非得要帝姬在陵前替她守九九八十一日，否则阴魂不安，坤宁不宁。”

她的眼泪像是决了堤，一脑儿地汹涌出，铺天盖地将人吞噬。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到十七，从小被帝后保护得太好，从未接过世事的无常和人心的险恶。过于依恋母亲，所以现在才会这样崩溃吧！

他的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莫名能使人的心绪平复。她将埋在他怀里，深深气，小声：“从今往后我边就只有掌印你了，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一问缘由，果然是皇后留恋人间阴魂作祟。说是在世时不得圣，死后怨气难平，所以才对皇帝纠缠不休。高程熹自然对玄虚真人的言语深信不疑，闻言大惊失色，忙：“那皇后的阴魂如今何在？真人将她送往极乐了？”

他心难受，迟疑着，小心翼翼将她揽进怀里来，柔声，“别哭了。”

让帝姬去陵墓里守八十一日？皇帝皱起眉面难色，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那样滴滴的小姑娘，送到陵墓里关那么久，出来指不定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他不忍心，沉，“帝姬金枝玉叶，送入陵中恐怕不妥。真人可还有别的法子？”

她的语气里是全心全意地依赖，本不容人抗拒。他沉下去，将沉入她萦着芬芳的黑发间，用力地颔首，“我绝不会离开你，即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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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说，皇后是坤极，便要母仪天下雍容大度，不能嫉妒，不能怀恨，只有我知她多不容易！”说着深深一口气，又抽噎，“她加害欣和的事确实不对，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这么全是为了我……如果一切能重来，我不会喜欢谢景臣，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母亲回到我边……”

皇帝心天人交战，正拿不定主意，忽然一个眉目朗朗的人缓步上前，朝上座优雅地揖手，徐徐，“陛下，臣私以为，欣荣帝姬同皇后娘娘母女情深。虎毒不食子，娘娘要帝姬守陵，也不过是思女心切，绝不会有加害帝姬的心思。若是大家舍不下帝姬，皇后娘娘心生恼意，到时候危害龙躬，，势必搅得前朝后乌烟瘴气，大凉几百年的基业，还望陛下千万三思――”

玄虚那却大感为难，捋着胡须嗟叹，“世间事因果轮回，有舍有得。帝姬守陵八十一日，可换大家龙康健，天下太平。老夫不敢欺瞒大家，方才与娘娘斗法，老夫一修为折了大半，若怒了阴灵再犯，恐怕无力招架了！”

一个丞相一个真人，凑到一块儿就像唱双簧。一个唱调一个打板，说得皇帝心乱如麻。人这时候最为难，一面是骨肉，一面是自己的龙和天下，两方都

玄虚众人不负众望，一番大动作过后居然真的将皇帝给治好了。前什么药方都不用，最后派上大用的是一包符水，高程熹喜出望外，当即将那真人奉为仙人在世，赐了金银万两，还将人派到司天监任了职，往后专心致志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