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张面孔都隐在晦暗，斜眼看她，畔一丝轻笑诡异阴森：“原来你一直将我也当作他，还真教我伤心。”

忽地，他移开了，阿九微滞，目光迷茫地望着他。他的眼神透出几分熟悉的陌生，凑近她的耳畔，凉声：“我很想知，你究竟更喜欢他还是我？”

这逻辑还真是令人瞠目结。他听她一番胡言乱语，只觉得太阳隐隐都作痛，抬起手来摁压眉心，微

不同于过去的几次，这回的亲吻柔和细腻，他成了最好的情人，缱绻温婉，每一个举动都能开一江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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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实在太过荒谬，阿九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皱紧了眉看他，满脸的警惕神色，“你不是谢景臣？”

阿九缓缓合上眼，她是个信命的人，也许一切都是早就注定的吧。从他救下她的那一刻起，从她到相府的那一日起，都是命数。

他顺水推舟，俯全然地迎接她。月色迷人眼，他的气息淡雅芬芳，萦绕在齿间，引人如梦。

冷汗浸出来，刹那间将小衫尽皆打。她在发颤，双手垂在袖中紧紧收拢，用力到骨节泛青。他说谢景臣，可他自己不就是谢景臣么？一个两个魂魄，这又是什么意思？过去以为那怪人是谢景臣假扮的，几次三番地戏弄她，这会儿才发现不对劲--这两个难不是同一人？

那人没有言声，只满眼阴鹜地觑着她。

亲吻她，薄轻轻落在柔的面颊上，带着安抚的意味，缓缓，“我从不后悔将你带回京都，也庆幸当初是你活了下来。”

不是说高官都是文曲星转世么，可见这鬼怪的法力还高深，连文曲星都不是对手！

这番话教人困惑，更教人骨悚然。她一愣，只以为他又在耍什么花样来捉弄自己，因蹙着眉摇晃他的手臂，不悦：“你究竟是多无聊，以逗弄我为乐么？”

是时狂风大作，不远的几株树被风得东倒西歪，暗色的影子投在地上，张牙舞爪，就像山野怪。

果然如此。阿九惊呆了，脑子里莫名其妙就蹦出了“鬼上”三个字来。之前就觉得他不人不鬼，难不成是借尸还魂？心波涛汹涌难以平复，她微掩着口骇然：“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敢附在丞相上？”

双臂抬起来回抱他，她猛然想起了钰浅的话，心突地一沉。忐忑是必定的，然而犹豫也不过眨眼之间，她转过，带着某种目的的，试探着吻上谢景臣的。

阿九这才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慌慌张张松开手，往后错开几步。抬眼看他，月冷如霜，那副眉眼同容颜还是原来的模样，清漠孤高，一如既往，可隐约又有哪里不同。哪里不同……究竟哪里不同？她细细端详这张脸，在目光对上那双眼睛时觉出了端倪。

依稀又能看见那个菩提树下的怪人，着戏服，涂彩面，口里低经文，衣袂飘飘，人鬼莫分。

☆、52|4.13都家

他？阿九怔了怔，疑惑地抬眼看眼前的人，“你说什么？他是谁？”

他一哂，墨玉似的瞳仁映出她茫然的脸，手略抬，冰凉的食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神色淡漠：“一个里是两个魂魄。阿九，我和他相比，你更喜欢谁？”说着稍停，他的眸光忽然黯下去，阴恻恻：“或者说，你更希望谁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