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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人半晌不再说话，他微微侧目，只见小丫腮帮子鼓鼓的，忽然微微拧眉，右手一抬便朝她伸了过去。

回忆，慈宁中他画在她脸上的墨痕，还有金玉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都在刹那之间如涌一般铺天盖地将人淹没。

她是个薄脸，双颊泛起红晕，支支吾吾着辩解：“胭脂总比墨水儿好，你这比我的恶劣很多哪！”

坏了，忘了他耳力惊人，一定将那些吡哒他的话都一字不落地听去了！阿九心有些发虚，眼珠子转一圈儿又觉得不对。除了第一句的四个字儿，其余的她都是说的淮南话，他再学识渊博博古通今，总不至于连地方上的土话都听得明白吧！

心忽然窘迫，她匆匆别过脸看别，也不说话，只拿手背在脸上使劲地蹭来蹭去。

“……”

他听了仍旧毫无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你记可能不大好。那日究竟是谁先捉弄谁，如果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好好回想回想。”

文臣的嘴子就是厉害，三言两语堵得人哑口无言。这句反问令阿九偃旗息鼓，她一面尴尬一面委屈，心这些日子简直是倒霉到了极致，自从和他揪扯不清，她简直就没顺过！

他眼子一掀淡淡乜她一眼，“究竟是谁理直气壮？”

阿九朝他看，金辉下那副眉与眼都是鬼斧神工，致细腻，却并不于女气。线优美地上扬，似薄薄一弯如梦的红瑚。不免叹惋，这样一张美到极致的容貌，偏偏属于这么个冷漠残忍的人，真是暴殄天物。

她面色一阵青红交错，咕哝：“口是心非！”

她生恼，蹙眉质问他：“大人竟然这样理直气壮么？为什么捉弄我？”

阿九先没反应过来，琢磨一阵儿又猛地回过了神儿。那日她的胭脂印在他眉心，她起了坏心不打算告诉他，原来他早就发现了么？她觉得尴尬，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还在那儿洋洋得意，他一定拿她当笑话看吧！

天可怜见，不消一会儿她便确定了他真的听不懂。因为那温雅如玉的人睨了她半晌便将眼风收了回去，全不再搭理自己了。

这个举动怪异，白生生的一张小脸儿被她搓得泛红，看上去有些稽。他看得皱起眉，：“这是什么？”

“看看脸上有没有脏东西啊，”她声音闷闷的似乎不高兴，回答得理所当然，眸子看他一眼，：“吃一堑长一智，可不敢大意了。”

阿九心漏了一拍，一偏朝后躲了躲，却见他的手已经收了回来，修长如玉的两指间捻着一片落叶，望着她，话音里带着无可奈何：“别想太多。”

阿九暗自松一口气，她向来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来寻衅，她自然乐得清闲。背着手，低着，锦

轻飘飘的四个字，撒棉花似的散落风中，往人心湖上开一圈儿澜漪。

这副委屈的口吻惹得他一笑，“同样的把戏，没有耍两回的理。”

谢景臣斜眼乜她，那丫还在翻嘴子，口里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似乎是淮南的方话。未几似乎是贼心虚了，偷偷摸摸往他瞟一眼，显然没料到他正盯着她，霎时吓一，了背脊：“大人老看我什么？”

“……”这算是认罪了么？坐实了往她脸上涂墨水的就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