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荣此番听了，激动地一拍手：“沈舟！就是沈舟！玫娘，她就是大哥的孩子！”

沈鱼想了想方应：“赵都督同我娘都已亡故，此事本就没有凭证……况且我能见鬼一事于寻常人来说许是有些匪夷所思。你娘亲不信也是情理之中。”

苏玫听得，默了默，抬眼却问赵从荣：“你听大哥提起过？”她见赵从荣点应是，又问沈鱼，“请问你母亲名讳？”

此时赵从炎见沈鱼脸色有几分为难，便缓了脸色：“灵州正乱着，你走了也好。”

沈鱼听得啊了一声，蓦地心中一突，连忙问：“是，他们很是相像，你﹑你怎地问起这个？”

赵从荣接过盒子放到一旁案上，伸了手似是想拉沈鱼一把却又不敢，“我们怎会不信？我们信的。我听星儿说你是姓沈的就信了大半，待见得你这模样……”他说着，又转脸劝苏玫：“玫娘，你信吧。这双眼睛﹑还有这鱼佩……他分明就是大哥的女儿啊。”

赵从荣听得沈鱼说要离开灵州，心中一急便要挽留。

腰间的白玉鱼佩问：“听说这便是大伯留予你的信物，可否借我一看？”

二人这般默了会，须臾方听得赵从炎问：“是了，你昨日提起的宋渊，如今人在何方？可是同你一齐来了灵州？”

沈鱼闻言又嗯了一声，一时间只觉无话可说。

沈鱼说罢，推门而入，只见昨夜那人影立在画前，在日光映照下如烟似霞，似乎一息便散。

因沈鱼不愿多说宋渊之事，故而只摇首以应。

“昨夜你们走后不久，我忽地闻得外间传来人声……此自地动后便是人迹罕至，我听得人声还是你回来了。谁知出去一瞧，竟是见到个少年站在月下。”

许是因仲秋已过或是人去宅空之故，眼下虽是白日，沈鱼到得赵宅仍有一种萧瑟之感。接着沈鱼辗转到了赵从炎书房，推门前想了想，才伸手扣门：“我来了。”

沈鱼听了也不再多言，告辞后便转离去。

苏玫见惯赵星撒耍泼，不为所动，兀自与沈鱼说：“是以趁早离了这是非之地对你也是好事。”

此时赵星见沈鱼神色坚定，心知再劝无益，便说：“那么……今晚我让玉山哥哥一来给你饯行。”

“他﹑他……”沈鱼听得心中一急，本要走前两步到赵从炎旁，谁知不意间脚上一绊，几乎跌在地上。

赵从炎那厢见得沈鱼似乎十分欢喜，笑：“我还你晚上才来。”

赵星见此，自然要追，她一直跟着沈鱼离了后罩房才：“姐姐……我娘就是疑心病重些，你﹑你别听她的。”

“姐姐……你真没有生气？”

“他没同你一起来？”赵从炎说着皱了皱眉，又问，“这宋渊是否与宋钊长得十分相似？”

赵星闻言，却走去拉了苏玫的手，嗔了一声，“阿娘！”

“……沈舟。”

沈鱼闻言，一阵踌躇才：“……我明日便要离开灵州，

“嗯，”沈鱼说着垂了眼，“我本是有事方来灵州的，眼下事了……”

然而沈鱼见得苏玫仍是若有所思，并不言语，便先：“我原来便无意在灵州久待，”她说着，复又想答应过赵从炎今晚再去见他，遂说：“我明日便离开灵州。”

只苏玫见了赵从荣神色，岂能不合他心中所想？是以她便抢先应：“如此也好……近日有风声，朝廷人已抵北地边境。想来星儿也同你说过灵州情势，如今不灵州百姓是降是战都免不了成为伊王与朝廷之间的磨心。”

此番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赵星悄悄看了沈鱼一眼，便与苏玫：“阿娘，鱼姐姐定是伯父的女儿，你又何必——”

沈鱼闻言，点应了，又与赵星约定见面时辰。因沈鱼才抵灵州不过几日，也没甚么好收拾的，是以她去照看了一下从蓬莱镇买来的那匹瘦便独自去了赵家旧宅。

“这么快？”

然而赵星话未说完，沈鱼已站起来，走到赵从荣跟前：“你们信不过我也不打紧，我来灵州本不是为了认祖归宗的，”她说着，又把装着虎符的盒子交予赵从荣，“昨夜我从赵都督那得了这虎符，他让我把虎符交予你。”沈鱼语毕，方把鱼佩从腰间解下，把锁开了。

赵从炎看得一惊，连忙伸手去扶

“没有，”沈鱼说着摇了摇，又与赵星笑着：“我来灵州本是想看见山能否帮我算出阿渊所在。此事既了，我也不必留下。”

一二五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