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料到宋渊所言不假，但他骤然见得七年来朝夕相对之人竟真是狐妖，心中也是一惊，“云霞……”

然而伏在地上的康云霞听聞宋钊唤她，竟是别开了脸，喃喃dao：“你﹑你莫要看妾shen……”

宋渊见此，松开抓住宋钊的手，往前一探，却是把沈鱼御在半空的han光剑握了在手中。

他缓步上前，拿了han光剑指着康云霞dao：“抬起tou来。”

康云霞不应。

宋渊手上一送，剑尖已划破她脸上肌肤。只han光剑有奇效，素来伤物而物不觉。是以康云霞忽地感到脸上一阵shi濡，抬手一摸，始知自个脸面已被宋渊划伤。

“还不抬起tou来？”

女子爱俏，美女更甚。于康云霞而言，毁她容貌甚或比夺她xing命更教她畏惧。况眼下就在宋钊跟前，她如何能让他看到自个血liu披面、倒霉狼狈的样子?

然而眼前宝剑寒气森森，康云霞心中一阵迟疑，终是抚着脸，抬首看向宋渊。

此番宋渊瞧清了她臉面，不禁嗤了一声dao:“原来这才是你本来面目。”

宋钊闻言，朝康云霞一看，见她原来的鹅dan脸竟成了小巧的瓜子脸，一双柳叶眼却成了水杏眼，且眸子中隐隐见得淡色竖瞳，形如山野走兽。如此看着……康云霞虽也是个jiao俏的美人儿，却与前tou已是截然不同的样貌。

那厢康云霞察觉宋钊正看着自己，心中顿时一阵酸楚，遂默默地别开了脸。

宋钊此人虽是心地柔ruan，却也非蠢钝之辈。此番种种揭在眼前，还有甚么不明了?

“云霞……你是不是瞧着我的画了?”

尚且伏在地上的康云霞听得此言，shen子一僵，颤了声dao：“是，妾shen瞧着了。”她说着，避开宋渊手中的han光剑，勉力撑起shen来，看向宋钊说:“钊郎，宋渊说得没错……妾shen便是那红梅山上的野狐。那年你在山上让宋渊放了妾shen，妾shen心中对你又是感激，又是欢喜。是以当晚妾shen便悄悄摸入郡王府来寻你。”

“嗯……你是那时见着的。”

康云霞闻言点tou，又痴痴地瞧着宋钊，“是，妾shen来时你正在书房里瞧着那画……只一眼，妾shen已是忘不了你瞧着那画时的神色。此后妾shen回到红梅山tou，日思夜想，竟对那画中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一旁的宋渊听至此，冷冷地dao:“是以你便化成画中人的模样来迷惑我父王了?”

原来沈鱼与沈舟生得盖有八分相似。只康云霞是按着画像化形的，如此，那八九分便只剩得五六分了。

那厢康云霞听得宋渊所言，却恍若未闻，兀自朝宋钊dao:“妾shen从前并未问过你……你、你可否告诉妾shen那画中人究是何人?”

今夜生了这诸般事情，宋钊原就有些神思不属。此番忽地听得康云霞问他画中人shen份，他竟不禁朝沈鱼看去。

康云霞原就觉着沈鱼与画中人十分相似，此时察觉了宋钊视线，也随他一般看向沈鱼。

因沈鱼昨夜便晓得此事，心中也并不意外，只问宋钊dao：“我娘是沈舟，你是不是识得她？”

事隔多年，宋钊忽地听得旁人提起沈舟，一时间也是五味杂陈。

良久，宋钊方垂了眼应dao：“是……我识得她。”他说罢又抬眼问沈鱼dao：“她﹑她还好吗？”

那厢康云霞在旁，见了宋钊只听闻沈舟的名字已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钝痛，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