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该是痛快的，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问了句，“不母亲了？”

嬷嬷守在床榻边，哭得老泪纵横，丫鬟端着水进屋，轻轻拭老夫人嘴角的血滴，一时之间，除了嬷嬷的哭声，屋里分外寂静，苏氏坐立不安，脸上尽是焦急，“大嫂......”

见夏姜芙目光坦然，苏氏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她以为顾泊远会娶个多乖巧听话的媳妇，竟然是个不孝顺的，她该不该高兴？

她不是大夫，留下也没什么用。

林荫小上，斑驳的光在鹅卵石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颜色，李氏收回远视线，小声朝苏氏，“二嫂，大嫂和相公说的不太一样。”侯府里的事，早些年她们知不少，夏姜芙与老夫人素来不和，但明面上还算和睦，却不想回府遇见的是婆媳争锋相对的情形。

荷园是姨娘生前住的地方，闲置几十年，早荒废了，直到她们回来，府里下人才重新收拾出来，不过院里景色仍显颓败。

“走出这间屋子就别乱说话，有什么在心里想，大哥能坐上这个位子，不是侥幸。”府里各有暗哨，她们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她叮嘱李氏，“尤其在人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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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开后，葱郁的大树冒出两个人影，二人对视眼，摇摇，形一闪，躲进树丛间不见了人影。

苏之荷先进屋，将南窗下的玲珑窗掩上，拉着李氏临窗而坐，李氏不解，“怎么了？”

能扶持先皇上位，又力排众议帮今上稳住帝位，顾泊远心

语声一落，苏氏一脸讶然，老夫人病了，她们就一走了之？她局促的将目光投向床边，记忆里温和大方的老夫人不一样了，年轻时的老夫人神采飞扬，眉梢漾着高高在上的贵气，举手投足尽是贵妇典范，哪儿像现在，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唯一的儿媳不闻不问，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

夏姜芙像看鬼似的看着她，都这时候了苏氏还想着尽孝？未免太以德报怨了吧，她按下惊讶，温声，“家叫大夫去了，大夫很快就到。”

“是不是嫌闷？”夏姜芙嗅了嗅鼻子，屋里充斥着的中药味，其中还夹杂着血腥味，是不太好闻，“罢了，我们先回去吧，过些日子再来找老夫人说说话。”

老夫人晕过去了，嬷嬷吓得惊呼出声，“老夫人，老夫人，您别吓老啊。”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她只觉得双眼发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们刚回京老夫人就出了事，传出去她们的名声怕是别想要了。

苏氏没有声，复杂的望着夏姜芙离开的方向许久，树影晃动，一缕光穿过树叶刺在她眼角她才回过神，语气不明，“我们回去吧，晚上在颜枫院用膳，要好好教教晟儿他们规矩。”

“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家，快去请大夫来瞧瞧，药吃了不少怎么不见好啊！”夏姜芙不紧不慢朝外喊了句，家大惊失色，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她就知不该应夏姜芙的话把二夫人三夫人叫过来，瞧瞧都是些什么事。

回到荷园的李氏没有回屋，而是随苏氏去了西次间，路上她就察觉苏氏不太妥当，张嘴询问，被她轻轻拉住了衣袖，她才想起隔墙有耳这句话。

”

夏姜芙惦记着宁婉静，没有和二人多寒暄就领着秋翠她们朝心湖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