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中毒，太子也中毒，事儿真凑巧。说是我下的毒，初二那天我的确进了立政殿，可我没去东，难太子的毒也是我下的么？霍青主要是死了，我就信他不是为了篡位谋害皇父。可他不是没死么，天晓得是不是苦肉计，贼喊捉贼！”

南夫人一雾水送走了公主府长史，转打开食盒，上下三层的名贵首饰晃晕了她的眼。不说旁的，光说南珠，个个儿的鸽子大小。

南玉书回来了，脱了褂子叫人打热水来。回看见夫人狍子似的愕着，不知她又犯什么病，走过去叫了一声，“谁送吃的来了？”

嬷儿慌了手脚，“阿弥陀佛，好在宿大人不绝情，这消息九成是从他妹妹那儿听来的，一准靠得住。您赶紧想想法子，怎么把自己择出来，没的叫太子揪住了辫子大文章。”

暇龄因以往受尽溺爱，并不觉得皇父会相信太子的鬼话。控戎司虽然在霍青主手里，但终归直属御前，宿星河左右摇摆，也还是青鸾门下人。当初宿寓今坑害两江总督，把自己门生填上盐粮两的旧账还摆在那里，其他诸如弄权受贿也不在少数。事到如今太子虽发话，量宿星河也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南玉书……现在去套交情恐怕是晚了，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上报内阁时轻轻带过，皇父听个响儿也就完了，毕竟捉拿真凶才最要紧。

南夫人把盒盖儿盖上，直拍脯。魂不守舍坐在这抬食盒边上，从中晌一直坐到夜里掌灯。

番子本来就是假借枢密副使的名去传话的，怕见了人就穿帮了。忙说副使这会儿不得闲，上外监军去了，“留给您的时间可不多，您赶紧想辙吧。”然后匆匆辞出来，回衙门复命去了。

公主分析得是，打发了跟前长史去了趟南玉书府上。南大人正在衙门办差，只有他夫人在家。长史自报了家门，“在下是暇龄公主府上人，奉主子之命拜访南夫人。”扭一撇嘴，小厮把一抬食盒送到了面前，长史掖着手呵着腰，说，“一点儿吃食，还请夫人不要嫌弃。回南大人回来了，请夫人替咱们公主带个好儿，这程子想来拜会，总也抽不出工夫……”

她把先来人的话都告诉她，临了狠狠咬牙，“太子想彻底扳倒咱们，这回是打算下狠手了。”

他夫人仰起，逸出了一句：“亲娘。”

这么一来南玉书就明白了，“这主儿，不是有求于

南玉书问：“究竟是谁送来的，你别光捯气儿，说话呀！”

南玉书一愣，“撒什么癔症呢，我不是你娘。”

他太太缓了缓神，说是暇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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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夫人把食盒盖子打开让他看，里猫眼儿、祖母绿叫烛火一照，在他们脸上投下了斑驳的光，果然这声“亲娘”唤得事出有因。

暇龄公主坐在窗口照进的一线日光下，两眼盯着空气里上下浮动的粉尘，脑子里空的。嬷儿进来唤她，问：“宿大人托人给您传话了？说的什么呀？”

了，番子觉得上让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不过如此。暇龄公主也慢慢冷静下来，让人给他看赏，“代我谢谢你家大人，他眼下人在哪儿，我这会儿去见他方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