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今年儿子不跟我吵，又换成你跟我吵！每年春节都这样，不吵架难就过不了年？你去照照镜子，现在这幅模样，哪里像个母亲？”

绕过荷花市场，她和容川就来到了冰场入口。冰场很大。一眼望不到。午后，正是一天中游人最多的时刻。晶莹洁白的冰面上，人们三两成群围在一起，手拉手玩着冰或是木板冰车。

“很多事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动一动脑子好不好？”

“……”

“不行。”容川故意板起面孔，不希望女友在困难面前如此胆怯，“阿，大胆一些，有我在你还怕什么？难以后遇到困难也像今天这样躲？你要鼓起勇气勇敢面对呀！”

“以后是以后，总之现在我怕摔！”王振振有词。

……

车厢里空空，他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过了一会儿，他又下车换到另一辆。不看站牌，不知去哪儿，大脑始终一片空白，眼睛茫然地看着窗外，街景换了一拨又一拨，直到前方售票员报站：“各位乘客，下一站地安门。”

穿好冰鞋，王却忽然有点胆怯。这么多人，摔一下肯定很现眼。何况，以她平衡能力，估计得摔个几十次……

再说，我是领导，要为其他人出榜样，如果搞特殊化，会让别人戳我脊梁骨！”

关于后海，王的记忆全来自影视剧和。似乎只要写到北京，不写后海，味就不够。这里有酒吧，洋人，莲花和数不尽的游客。一到晚间，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然而在七十年代，这里只是一片普通的平房区。灰扑扑的一片，很难想象二十年后这里将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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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王更不敢下去了，若摔个鼻青脸还怎么回家见婆婆？“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走出大院，他也不知去哪儿，一路顺着路牙子往前走，路过公交站牌时，正好一辆冒着黑烟的公交车进站，北平没多想，一步蹿了上去。

沈雪梅才不那一套，声音抬高：“戳脊梁骨怎么了？难你的面子比儿子的未来还重要？”

容川一直往前走，下到冰面才发现女友还站在岸上，挥一挥手，招呼：“阿，下来啊！”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北平听着心烦，回屋穿了军大衣拉开大门抬步就往外走。下楼时，还听到母亲站在客厅嚷：“纪如海，我告诉你，今年你必须把儿子调回来！”

外，迎着温阳光走，让北平阴郁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今年的北京并不寒冷，从入冬到现在，只下了两场雪。

“沈雪梅，你不要威胁我！”

家家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准备，遇到几位熟悉的长辈，北平简单打了招呼。不远两棵树叶落尽的老槐树下，一群孩子正嬉戏玩耍。北平茫然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向前走。

***

见她不说话，眼中充满胆怯，容川立明白了。重新走回岸上，他拉起她的手，很自信地笑：“有我在，没事的，你看――”指指冰面，“不是每个人都会冰，我们小时候都是先从摔跟开始练起，就像学走路一样。等摔得差不多了，也就学会了。”

“我不动脑子，我也不那些，我就要儿子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