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又翻一个大白眼，脸拉长，“我们这里买的衣服都是上海北京的大服装厂生产的，不会有质量问题，想买就掏钱。”

“麻烦您拿过来我看一下。”

王没搭话，心想你得着么。北平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她认真检查的样子有特别的傻劲。他端起双臂看着她笑了笑，说：“我知你送谁，容慧吧。”

“你认识她？”

王无意破坏规矩，解释说：“我怕有质量问题，这是送人的。”

王从书包里掏出那件为容慧买的花衬衫，对着太阳仔细检查。

王解释：“你懂什么，这是要送人的！”

王回怒视，却意外撞见一双漆黑的眼睛，那目光似笑非笑，飞扬的俊眉一挑。她惊讶：“你怎么来了？”

北平烦躁：“我怎么知？她又不是我妹妹。你问李容川去。”

北平鼻子“哼”一声：“县城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走出拥挤的供销社，王大口大口呼。脑子清醒一些，想到营业员那句气壮山河的“我们买的衣服质量没问题。”心里就不服气。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难每件你们都仔细查过了？

“不清楚。”

“送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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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无心，这一次八成是有意了。

“好接吗？格开朗还是内秀？”

“那你也打过容慧吗？”王回看他一眼，语气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钱钱钱，王听得脑袋疼，有挑了一件素色衬衣和两块绣兔子的黄手帕，又单独给容慧买了一枚粉色的塑料发卡，王掏钱拿着东西又挤出柜台。

“不能拿。”营业员白了她一眼，常来的顾客都知这规矩，她懒得和王解释，只说：“白衣服碰脏了还怎么卖，你就站在这里看吧，想买就掏钱。”

“有质量问题咋了。”北平不以为然。

王不懂，为什么纪北平一说话就像要打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重新举起手里的衬衣。北平好奇，一只大手作势要衬衣，“你到底干啥呢？刚才就看你跟傻子似的拿着衬衣对着太阳照，难里面有金子？”

“同志，那件花衬衣多少钱？”快速扫了一圈，王相中一款白底碎花尖领子的女士衬衫。

这时，一黑影挡住了光线。

北平鼻子哼一声，觉得王问的这个问题非常低级，“王阿，你不会刚知我跟李容川从小生活在一个大院里吧。容慧是他妹妹，我怎么能不认识。”

北平没听懂，什么乱七八糟的，跟相声里面贯口似的

人太多，她挤了半天才终于挤进去，可算看清柜台里面长啥样子了。

这是大街上，后面忽然多出一个人很正常。往旁边挪一挪，手里的衬衣刚举起来，那黑影又把阳光挡住了。

“别动。”王打掉北平的爪子，“我是怕它有质量问题，正在这里检查。”

“容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王随口问。

王信以为真，衬衫收进包里，转面对纪北平，仰起脖子轻蔑地看着他，“你还真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欺负女孩，你光荣呗。”

“12元，加二尺布票或一张工业券。”

北平鼻子气歪，想自己在她眼中居然是这样的形象？急两口气，地说：“对！打过！而且不止打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