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吃痛惨叫一声。

纪北平睁开眼，刚要笑着说“你呗”。抬眼时，借着手电映出的光亮，正看到容川带着春生和宝良向这边走过来。他一愣，嘴抿起来。容川走到他跟前，先上下扫他一眼，然后问：“找到了么？”

纪北平看着突然出现的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口有点发酸。“什么叫行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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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扔到垃圾桶的铁上吓唬吓唬那个东西，却歪打正着，恰落在纪北平刚抬起的后脑勺上。

然后，他就不再动了，耷拉着站在原地，双手无力垂在侧，也不是想哭，但心里就是难受。

她不服气地撇撇嘴回击：“黑灯瞎火埋在垃圾桶里找东西，又不带手电筒，咱俩到底谁有病啊纪北平同志？”

“不用你，赶紧走！”

纪北平捂住被打痛的地方，回怒视肇事者：“王阿！你有病啊！”

“没有。”他语气生。

他闭眼，不知自己笑了，“你有病啊！王阿，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什么？还有，别再用那个破手电筒晃我眼睛了！”

万籁俱寂的夜里，那声音听起来格外清亮甜。

他声音吓人，像要打架。王撇撇嘴，心想这人真有病，好赖话都分不清，狠狠瞪了他黑乎乎的背影一眼，暗暗诅咒一句“最好一晚上都别找到那东西”，然后转走了。北平又翻找了一阵，摸到的都是无用的垃圾。

“怎么不找了？站在这里什么？行为艺术啊？”

那是什么东西啊？人？狗？还是……狼？

不远，王躲在一棵小松树旁，小心翼翼看那团黑影。出门时寻思只是倒个垃圾，所以没带手电。

“不知。”北平心里烦躁，暗骂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冲王挥挥手：“你赶紧走吧，别站在这里烦我。”说完，手伸进脏兮兮的垃圾桶继续翻找。

呦？是人那！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心里过意不去，看着那双眉目总觉像容川在发脾气，赶忙歉，“对不起啊，那个……没打伤吧？血了吗？要不要去卫生所？”

王微怔片刻然后噗嗤一笑，快步走过来，把手里垃圾一扔，看着被莹月光点亮一侧脸颊的纪北平。如果不是知是他，还真以为容川站在这里。“原来是你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刚才我喊了一嗓子你怎么没答应？害的我以为是一只狼呢！”

出一个人，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想到“狼”，她本能提高警戒级别，想到上次差点被咬伤，心里就气得不行。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咻”地朝那团黑影扔了过去。

失魂落魄地站了半响，忽然一束光照亮他的脸。他听到有人在黑暗中笑了一声，不是嘲笑，但也有点幸灾乐祸。

“这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你到底找啥呢？很珍贵的东西？”

“妈的，那些蜡烛到底在哪儿啊！”他忽然像是压抑许久那样大吼一声，把手里抓的那些垃圾狠狠扔到远。

北平鼻子气歪，“这么说，误伤全赖我，是我没及时回答您老人家，咎由自取呗？”

北平没说话，动作停了停，然后埋继续翻找，即使不回看，他也知是谁站在那儿。

“你现在这样就是。”她故意晃晃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