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不要怕，姐姐来救你。”她蹲下，从随带的医药箱中开始拿工。

刘芳心里一紧，蓦然想到了前几日牺牲在前线的弟弟。

他的手腕写了名字。

医生紧缺，物资匮乏，又是在前线，一切自然以更严重的病人为主，护士说的没有错，刘芳紧锁眉，走出两步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齐，这是一位很年轻很年轻的战士，圆圆的脸庞，黑的眉里还夹杂着一属于少年人的稚气未脱。

护士义正言辞，对刘芳说：“他只是受伤，伤得不算最重。刘大夫，我们还是快点往里面去吧，里面还有很多重伤员，情况比他严重的多。”

“不知。”护士瞥一眼老齐，见他只是受伤就拽着刘芳往里走，里面还有重伤员急需手术。

“刘医生！”见刘芳如此固执，护士很焦急，领导让她去请大夫，结果半路停在了这里，回去后，她怎么向领导交代？“刘大夫，求您跟我进去吧，我求求您了，里面的伤员很严重！您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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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推开护士的手，严肃地说：“他也是伤员，伤得也很重，已经感染，怎么没人为他手术？”

刘芳手不停，冷冷地对护士说：“麻烦你安静一点，我已经开始手术了，有功夫嚷嚷，不如进去帮我拿一瓶消毒水。还有，我是医生，看到这样的伤员，我必须停下脚步救治，他的耽误不得。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固执。事后，我会写检讨，不会拖累你。”

那场大轰炸死了数百战士，弟弟只是其中之一，若说不幸，弟弟还排不上号，有些战士甚至连名字都不被人所知，送到医院时，烧焦的衣服上只有一个临时号码。他叫什么？她叫什么？没有人知。只有那一行凌乱的小字注明份：1951年x月x日牺牲，xx号。

“是，他很严重，可里面的战士更严重！刘大夫，请您跟我进去，这是命令！”护士歇斯底里地嚷。

他有多大？十七？十八？刘芳猜他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

摸摸他的，。再看看伤，已溃烂发炎，如不救治，恐怕要废掉。

“齐连海......”她轻声念，好巧，她的弟弟也叫“海”，刘振海。

就在刘芳打量老齐的时候，一直在半昏迷状态的老齐也睁开了眼睛。

齐连海一直觉

弟弟牺牲前，也是这副样子，时常躺在草地上望着碧蓝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刘大夫，我们快走吧。”护士促。“里面还有很多战士等着您。”

“那个病人谁负责？”她指着老齐问旁护士。

“他也很严重。”刘芳上口罩，用剪子剪开齐连海受伤小的子。鲜血与泥土混在一起，变成骇人的黑红色。

他还那么年轻，对战争的残酷一无所知，等知时，死神已开始冲他挥手。他是直接死在战场上的，刘芳甚至来不及救一救。

篷就看到了角落里无人看的老齐。

刘芳却说：“不，我不走了，我要去看看那个伤员。”说完，她像是中了魔，不顾护士阻拦径直走向齐连海。

那是一双黑亮的眼睛，但神采涣散，毫无聚焦的目光里注满迷茫与无助，他看着天空，表情淡漠，嘴巴微张，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