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过后重老太太竟是没醒。

梁氏猛地抬看了洪熙帝一眼，又惊疑不定的转去看重老太太。

梁氏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不该啊。

“你怎么了？”她走到那边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小姑娘会说京话，但是京话中掺杂着异域的口音，听着十分怪异，“我

很快一盆水就被端了进来。这水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虽然如今天气热了，可是深的井水也依然寒凉。

是的。

再磕下去，人怕是要废了。

在这个时候，被在被泼了冷水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女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倘若不即刻将实话说出来，她都没有把握皇上震怒之下会不会即刻让她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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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去金水畔散步，看到有个相貌姣好的十六七岁的姑娘正倚靠在河边的柳树下休息。

即便她肯磕破了，却不代表她想死。

重老太太努力回想着，回想起那年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重老太太虽然脑昏沉，意识却尚还比较清醒。她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瞒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将事情讲出来，也免得为了问而用刑。又或者，免得自己血溅当场。

因着连泼五盆，屋里已然聚集了太多的水，那些水在重老太太的周往四蔓延，不多时大半个屋里的地面就都了。

周公公赶忙走到洪熙帝的跟前，悄声提醒：“皇上，血了不少了。”

许久后，当那一块地周遭的一片也已经被鲜血染红，重老太太不知是力不支亦或者是血多了晕所致歪倒在旁昏迷后，洪熙帝方才开了口，“来人，泼醒。”

“说罢。”洪熙帝的鞋边也沾了水。他却毫不在意的未曾理会，只看着重老太太，“当年你是如何得知阿瑶之事的。”

甚至于连东西都算不上。

周公公再不敢多言，只能退到一旁静静等着。

这话中透着无尽的寒意，饶是一心巴望着重老太太没有好下场的梁氏，听了后也不由得愣了愣。

洪熙帝依然没有说话，甚至于任何的表情变化，只冷眼看着地上那个不住狠命叩老妪，神情漠然的仿佛那不住以抢地的不是人，而是个毫无生命的东西。

在洪熙帝的眼神视下，重老太太全抖若筛糠。她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只跪着不住的磕，再磕。砰砰砰的声响在屋子里回，一下接着一下，没有止歇。

刚开始她昏沉沉的有些不太清醒，待到浑打了个冷战后方才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于什么境地、面对着什么样的人。

洪熙帝指了指昏倒的重老太太，端着水盆的御林军就抬手将水泼了上去。

这女孩儿的长相和京城人不太一样，肤白皙，五官深邃。她一次见到这样的相貌，不由就多看了几眼。仔细观察下，她发现小姑娘脸色不太好，好像十分难过。

洪熙帝再点了三个和先前那人一同去打水，第二次四盆凉水同时泼下，重老太太方才悠悠转醒。

表述的巨大痛苦和愤怒。

看到地面上泛起了红，显然是被磕破了血，洪熙帝依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