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静默的站立在回廊之上，沈如玉的后空空的，而李瞾后的侍女宦官几乎住了门口。

☆、第六章

险？

她拿出当年大学军训站军姿时的神面貌，就那么一直盯着地面，盯着盯着，感觉能从地面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所以她垂下眼眸，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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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很舒服是不是？”过了好半晌，才传来李瞾有些阴沉的声音。

在古代，你的一个眼神和手势的不对，就可能引来杀之祸。

一时间回廊上又沉默了一会儿，李瞾才望着沈如玉后颈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肤，努力保持镇定的咳了一声，“起来吧。”

然后一阵细微的响动，沈如玉知此刻这条回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她绷紧了神经，然后听到了李瞾语气有些生涩别扭的开口：“……你还要低着到什么时候？”

——那是他无法确定到底该以怎样的语气说话，所造成的皇帝的威仪，天潢贵胄的骄傲以及面对心上人时的紧张忐忑所糅合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但他话刚一说出口，就出了懊丧的神色——他似乎觉得他以皇帝的权势压人了，这句话说得简直愚蠢极了，没准会让沈如玉不高兴。

“回陛下，”沈如玉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她也不知这时候要回答什么才好，只好诚实的说：“……不舒服。”

沈如玉望着地面慢慢眨了眨眼睛，才微微叹了口气的抬眼望向了面前的青年。

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李瞾也不说让她起来，只是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花好看吗？”

沈如玉真的觉得压力好大。

这个对于臣子来说有些无礼的语气，李瞾却显得很是受用，他抿紧了嘴压抑着自己几乎忍耐不住的笑容，朝她试探着走进了一步，“你别害怕。”

——到了重戏了！

没有人说话，沈如玉就只好一直低着，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你们都退下。”

没有了一大群内侍的前呼后拥，孤一人的俊美青年，看起来也仿佛只是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儿子一样，但是沈如玉却清楚这不过只是一种错觉。

“回陛下，”沈如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正直而诚恳。“国色天香。”

沈如玉垂着，听见他冷淡威严的说话。

皇帝原本应该是世界上最自傲和自负的人，但当他患得患失起来的时候，

旁的内侍余光一瞥皇帝迅速涨红的耳朵，就知他肯定自动把第一个回字给听漏了……

沈如玉便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她垂着眼睛望着地面，绝不逾越的朝上上挪一点，李瞾又问了一些不痛不的问题，沈如玉一一平直的回答，一言一行简直堪称臣子朝见天子的范本，但她越是规矩，李瞾不知为何，心里火气越盛。

他的本质永远不会改变——一言可定他人生死，一手可掌他人命运。

可是沈如玉的语气却的确比之前在人前时，变得轻柔了许多，“……遣散内侍和我独，明天不知又有多少弹劾要递到你桌子上。”

李瞾顿时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