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要，“这时候吃东西我会胃疼的。”

宋姨每天早晚来给她药油，效果很显著，三天以后脚踝的胀就全消褪，下地走路也没有问题。

*

何知礼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宋姨对她从小就好。她五岁的时候外公外婆没时间送她去幼儿园，都是宋姨代劳。

路渺渺敛着长的睫，底气明显不足，指尖抠着下的枕说：“吃过了。”

至于路老爷子和路夫人，前不久就去了巴黎。

那他和她说这个干什么？

路渺渺困意越来越深，思绪混沌，以至于后来何知礼再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

何知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微不可察地停顿，和她聊起别的事情。

没有在意。

路渺渺每次都是趁着这个时间出去。

他更在意的是她的。

老师只要听到门里有钢琴声，就不会上楼来查看。

何知礼不语，却也知她说得没错。这种事情原本就急不得，她不喜欢吃饭，他着也没用。

屋里气舒适，被子柔，一点一点侵蚀路渺渺的神智，她问：“你会去吗？”

路夫人年轻的时候是服装设计师，经常出席各大奢侈品牌的当季新品秀。这次应邀去巴黎参加一组时装展，

路渺渺信口胡诌，“京酱排骨，糖醋里脊，凉拌茭白……”

何知礼明显不信，他给她了七天的饭，对她的饭量了如指掌。她晚上最多只吃两个菜，而且极讨厌茭白。

路渺渺动作微顿，然后轻轻摇了下，“不喜欢。”

路渺渺一连在家休息了三天。

“为什么？”

傍晚回来的时候，宋姨会替她打掩护。

现在？路渺渺把手机举到面前，看了看时间，凌晨00：13。这个时候还吃什么晚饭？

脚好以后，路渺渺的时间又恢复成早上练琴，中午休息，下午继续练琴的模式。

她敛着长长的睫，语气认真，“因为不喜欢孤在外的感觉。”

只记得他们打了很长的电话，最后她睡着的时候，都能听到电话那平淡的呼。

这三天她基本没有出门，都是在床上休息，练琴的时间也缩短到两个小时。

所以路贞这样的法，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赞同。

路渺渺不解，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哈欠，正要和他别，就听见他低声问：“渺渺，你喜欢国外么？”

宋姨自己也有两个孙子，但是对他们却远远没有对路渺渺好。

不过路老爷子和路夫人不在家，她为佣人，自然更不好说什么。只有在路渺渺每次偷偷出去玩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都没看到。

两边安静一会，何知礼又问：“晚饭吃过了么？”

何知礼问“吃了什么？”

恒生集团前阵子在澳洲开立了一家分公司，明年下半年成立，如果顺利的话，大约会从总公司调取一分员工。

她会吃这么多东西？

不过也没关系，每天下午自由练琴时间，她都会用ipod下载好几首钢琴曲，趁钢琴教师下楼的时候开始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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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渺渺，”何知礼严肃地叫她的名字，明知她在撒谎，“去吃晚饭。”

何知礼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