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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何知礼理完最后一份文件，问边的特助周静。

何知礼重新闭上眼睛，不予置评。

周静是何向恒分派给他的助理，负责指导和安排他平时工作的事宜。说是和普通员工一样，其实还是有一些不同。

周助理说：“威尔逊夫妇从法国赶来，董事长正在陪他们用餐。”

这里的人也好说话，一开始见她年纪小，不好意思拒绝，后来听她弹了以后，才对她另眼相看。

有时作业写完了，实在没事干，她就和餐厅里的人商量，能不能用他们的钢琴弹琴。

*

周静行事果断，作风稳重，给何知礼带来了不少帮助。

好在路渺渺也聪明，坐在位上，不一会儿就设计出属于自己的作品。

那时候店里的人都希望她放了学过去，因为只要有她在，餐厅里的生意就会变好。

她能从李斯特的弹到，从贝多芬的奏鸣曲弹到奏鸣曲，一口气弹好几首不重样的曲子。

这里环境优雅，舒心怡人，讲课老师也娴静涵雅，耐心细致，一点一点地教她们剪枝、折枝，并鼓励她们有自己的创新。

“会议记录？”何知礼睁开眼睛，问：“他不参加？”

她有些喜欢这样的手工，下了课以后也不走，在教室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抱着自己的花瓶离去。

路渺渺本对花并无太大兴趣，之所以来这里，全是为了迎合路贞的意思。

然而上了一节课以后，却发现不如想象的那么枯燥。

周静看了一眼日程说：“下午四点半有一场董事会会议，董事长要求您去旁听学习。”

大概是上课的时间比她长，手法比她娴熟，也更得心应手。

他推开椅子，抓起椅背搭着的外套，往公司楼下走去。

“会议有什么内容？”他问。

那时她上初中，女孩子一生最叛逆的时期，和妈妈的关系比现在僵一百倍。

“总共两件事，何氏集团旗下产业的分立和项目经理的推选。”周助理条分缕析，“董事长说您可以发表意见，他回来后会看会议记录。”

然而周助理又说了一句话，让他猛然坐起——

插画室旁边是一家装潢雅致的西餐厅，这时候不属于用餐时间，餐厅里的客人不多，中间的三角钢琴后面坐着一名演奏者，静静地弹琴。

老师就将注意力放在她上，时不时指点她的问题。

何知礼看了眼手表，下午4：01，他了眉心，还可以休息半个小时。

“威尔逊夫人对中国花很感兴趣，用完餐后，应该会再去楼下的插花班看一看，预计下午六点回来。”

她不愿意回家，面对妈妈没完没了的迫，于是每天放学后就跟着外公到乱跑。

路渺渺看着里面，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停在她跟前，礼貌而内敛地

路老爷子要谈生意，甩不开她，只好把她带在边。他在恒远大厦楼谈判，她就坐在楼下这间西餐厅里，点一杯茶，摊开作业本，一口气能坐好几个小时。

员工都不知他就是何氏集团董事长何向恒的独子。

班上学生不多，只有三个，另外两个是比她稍微年长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