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付款，听到对面的收银员忽然问了句：“您上没有带零钱吗？”

谢了了揭穿：“你本不需要我帮你补习英语。”

他停下来问，“你在生气？”

鹤林形顿住，眼神闪烁。

鹤林不以为然，再度跟上，“你吃这些东西能饱么？”他看一眼她买的零食，说：“我中午了一些炒饭，没有吃完，你要不要吃点。”

一包虾条，走出货架时看到旁边的水果糖在打折，就又拿了两盒草莓味的水果糖。

谢了了看见他和钱包一起放进口袋的，还有一盒白色壳子的香烟。

她在前面走，鹤林在后面跟。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谢了了闻声看去，就见对面的收银台前，鹤林笔直端正地站在那里。

鹤林被她无视，怔了一下，举步跟在她的后。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谢了了就有点绷不住。

谢了了：“不要。”

仿佛只要今天他说出一个错误答案，她就再也不会让他接近。

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

面前女孩目光灼灼，黑白分明的眼仁一转不转地望着他。红紧紧抿着，小脸认真。

一路上，谢了了都没有回跟他说半句话。

走到收银台，等待结账。

起码在她磕磕绊绊的中，他没有听错过任何单词。

一共32.5。

他将钱包翻了一遍，说没有。收银员就去旁边的柜台换了零钱，细心找给他。

第6章csses06

眼见前面就是单元楼门口，女孩还是对他视若无睹。鹤林迈开几个大步到她边，单手插进口袋，弯下：“你妈妈让你中午来我家吃饭，你为什么没来？”

谢了了停下脚步，回看他，没没脑：“你的英语考了130分。”

鹤林站住。

她也是这样警觉，毫不客气地把他挡在电梯口内。

谢了了立刻低，假装没有看到，付完钱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不过鹤林的比她长多了，她走两三步，他才在后面慢悠悠地挪一步。

鹤林不禁想起在电梯相遇的那一次。

谢了了不应。

“为什么？”鹤林好奇，抬手不解地摸了摸眉骨。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一到下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他问：“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么，还是早上让你背了太多单词？”

那时候他们才刚买下这栋房子，东西还未搬进来。因为当初他在省重打架被退学，转学后房子找得急，所以要了这间别人装修好的，由于种种原因原主违约，他们才顺利签下合同，立即就可以入住。

鹤林抬了下眉，终于确定哪里不对劲。

其实那不是鹤林第一次见到她。

他的视线微微游移，接着又不动声色地转回来。

他说补习是自己需要练听力，可是他从到尾都在教她记单词。

那次鹤林妈妈加班，周末他一个人过来搬东西。

鹤林余光也看到了她，视线一转，落在她的上，咧嘴朝她一笑。

谢了了：“你的听力也很好。”

然后，她看着他的眼睛，很清楚地问――

谢了了不回答，继续走自己的路。

黑发，T恤衫，一如既往的清爽干净。

像腔里翻搅的油泡沫，一不小心疑问就呼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