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人袭击时，你记得这外套是穿在上还是拿在手上？”

“红豆。”贺云钦摸摸鼻梁，眼底浮现一抹困惑，“那晚凶手的模样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王彼得刚给助手打过电话：“已到了，都在邓归庄外的寓所盯着呢，若是一会邓归庄有什么风草动，我再给你打电话。”

红豆随手披上外套：“我想的问题多半你也觉得奇怪，那女学生死后难真有人去查现场，家人还是朋友？”这人既这么执着，都过去这些年了，理应查出些什么了。

她一顿，当晚下了雨，天气有点冷。歪想了想，笃定点：“被那人追上时，因我挣扎得太厉害，外套掉在了地上。”

“还真就没查到。”王彼得闷闷，“我们到春莺里女子中学附近的住一家一家问,都对虞太太妹妹的事有印象,唯独叫不上后那女学生的名字,因为这孩子既非学校里的学生,也不住在春莺里，不知怎么就跑到那学校上吊了。我打算派人去周围的学校再好好打听打听，虞先生说他朋友的父亲曾过一段时间法租界的仵作，已经找那人问去了。”

挂了电话，贺云钦转脸一看，红豆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便拉她起来：“在想什么。”

“当时我朋友找到那辆车的时候，虽然你不在车里，但他们在后座发现了你的外套。”

“凶手应是不想让人立即发现你的行迹，带你走的时候顺手将外套给捡起来了，你再好好想想，你中途醒来的那次，外套在不在上？”

他看她一眼：“如果小姨和这位姓丁的女学生死因都有异，凶手为何要杀害她们，杀人地点为何选在学校里？凶手杀人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事后当然可能去现场再排查一遍。”

“然后我记得有点冷，又冷又渴，滋味难受极了，那外套么――”

红豆犹自思考，贺云钦目光已经落到她上那件大红色外套上，红豆失踪时，上穿的正是这件衣裳，昨天下人已重新将衣服浆洗过了，早上才送过来。

红豆一怔，药物作用下，这件事她几乎没有印象。

贺云钦脚步一顿，皱眉：“还有可能是凶手。”

红豆回忆：“原是穿在上，但因在学校里找顾筠，我上出了汗，就把外套脱下来挽在胳膊上――”

贺云钦抬手看看腕表，四点半了：“我找的人应该已经到位了，邓归庄那边如何了，如果你们还忙不过来，我这就过去一趟。”

记忆太零碎了，东一片西一片的，

“凶手？”

红豆微讶：“为何这么问？”

如今再仔细回想，那扇她误以为的房门应该就是车门。

红豆缓缓踱了两步，试着去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只记得口渴，想找水喝，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以为自己在家里，拧开门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