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砚围着车厢跑了个视野差，绕了一圈直冲着窄巷狂奔而去。

天色更暗。

无人言语。

转弯。

靠墙堆着的白菜。

白隐砚又蹲了回去。

两步。

一步。

视野飞移。

强忍着又等待了片刻，脚步声近，白隐砚感到板车已拉起前行了，可走了没几步便停了下来。

车缓缓拉起，辘辘前行。

想必是她们打了个时间差，在城防线还未反应过来前，将她当牲口一样藏运出去了。

手绑着跑不太快，但两人功夫底子明显没有她好，白隐砚心知有能力摸倒她的绝不是这两人，绑她的另有元凶，却也只能一赌。

“……”

她在窒息般的恶臭中勉强，息几下，咬牙感受到板车动起来。泔水随颠簸拍击她的下巴，白隐砚背后双手用力扭解着绳结。

白墙。

下一刻，泔水兜浇下，落盖了。

她又试着挣解了下腕上的绳结，无果。

猜想，她一边锁车厢一边尖声骂人，埋怨这单要折价，胖妇人骂着让她闭嘴。

忍耐着行了一阵，板车很快停下，她悄悄开桶盖一角，随空气瞬闪而过的还有辨不清的来去人影。

还是开桶声。

白隐砚浑僵停。

白隐砚只抉择了一秒。

她拼命解拽，正脱出一只右手来，板车忽然停了。

昏暗长巷。

过了许时，府中有人声走近，白隐砚迅速屏住息蹲得更深。

天色昏暗，白隐砚渐渐跑入深巷，有些辨不清路。

又一步。

下一秒，桶外传来两声扣响。

外间有闷没的交谈声。

“哎！哎――他娘的！”

绊了一下，青砖蹴到脚趾，了几步。

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人争吵间隙白隐砚四顾一圈，依稀有些熟悉。但此行人稀少，窄铺稀，绝不是京畿。

仍旧徒劳。

她看了看仍在争吵的二人，车厢铁链已环上，即将落锁了。

她奔向那一跃而上，迅速跨足蹲进一只半人高的木桶中，甚至还转了一圈，将衣物埋进腐臭的水里。

错过此时，再逃就要难了。

拉车老板似乎有些不忿，嚷骂了几句，那脚步声停了停，退回去了。

叫骂声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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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声在背后，她停下四顾而望，左前方正是不知哪家富宅的后院，门半掩着，停了辆板车，堆着几只飘出酸味的大木桶。



她死死闭着眼。

“……”

开桶声。

白隐砚暗自舒了口气，咬牙吞咽一下，手在腻的泔水中再此挣动，这次绳结渐渐有脱的迹象了。

十二月初暴雪临刚过，地上积水打鞋袜，跑过三条街，她就已经感受不到脚趾的存在了。

恶臭刺鼻，白隐砚被那味刺激得眼眶辛辣，嗅觉很快失用。

继续跑。

青砖。

呕吐感难以抑制。

深口气，白隐砚闭了下眼，猛地猫腰绕过车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