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本就不必多言。

白隐砚无奈笑：“讲笑罢了，哪还当真。再说了，我何曾嫁新娘。”

“醒了？”

夜半，有谁熄了烛火。

她醒时车队已上路有一个时辰了，日高起，回程走得比来时慢了些，军众全都似被蜀中人影响了习，散发着懒气。

符柏楠批好红，合上一本，“那你以为怎样？”

符柏楠面色怪异地看着她。

“……”

再睁开眼，下是闷辘的车轮声。

符柏楠一愣，垂下眼帘。

符柏楠说睡，她便真的睡下了。

白隐砚掀帘看了眼车外，有些恍惚。

白隐砚停了停，笑说了句：“以为会有些甚么‘战场女儿情’‘落跑俏新娘’之类的‘恋’戏码。”她回见符柏楠不解，又用官话解释了这几个词什么意思，顺便灌输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蜀地的懒和京畿人的懒在他上简直要达成个完美的合，他在云堆的毯里，以腹桌膛，左右堆着些半开的飞书，看了没两个字眼就耷拉。尤其他还伤了，除了换药，倒个茶都要看她。

她坐在车口灯下看他，“懒得像滩水，真怕你就这么顺着车膛下去，渗没了。”

白隐砚爬起来了脸，愣愣地打量四周。符柏楠从书文里抬起眼，看她这幅样儿，乐了。

“翳书。”

白隐砚喝了两口，又缓了一会，脸开口：“这就回去了？”

白隐砚哭笑不得地挂起车帘，“又不是伤了伤了，你别耍赖。”

车内一片静谧，半晌，白隐砚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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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留堂，她微闭着眼，意识在模糊边缘徘徊。直到门格一声，木板随脚步轻响，她提着的最后一丝神绪才松弛下去，落进黑暗中。

符柏楠讥笑一声，“我若真渗没了，天下人怕都要凯歌三日大宴宾朋。”他啪一声合

“该用晚膳了，你起来坐好。”

天已近四更了，白隐砚觉得上有些发冷，她将剩的半碗汤饮净，梳洗过后合衣而卧。

“伤了，坐不起。”

些伏击的战况，是谁迎的战，抑或他的伤。

“怎么每回早起都呆得跟蠢鹅似的，嗯？”他伸指摸摸她下巴。

入川一趟打了个来回，别的都不提，只是两人独时，白隐砚发现符柏楠愈发懒了。

众军走了一日，绕过盘山路，在一空广的高地扎营，天色已晚，高地断崖下是大片密林，崖上火光影绰，放大在林中，辉映不时的呦呦鹿鸣。

白隐砚掀开车帘，登上辕。

符柏楠重新埋首理事，“仗打完了还不走，留在这过年么。”

“拿好——”他拖长声，嗤：“可别摔了你的宝贝。”

“你跑一个看看。”他斜倚着扬扬下巴，“奔不出半里本督就能把你弄回来。”

“……”

符柏楠眼抬都没抬。

符柏楠展臂提过茶壶给她。

“真快啊。”

符柏楠装死不声。

白隐砚微微点，直着眼看刚才躺过的地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