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砚又连灌两杯,起伸了个懒腰，随意：“今天怎么不去练武。”

“……”

他忍不住：“你是不还没睡醒。”

白隐砚笑了笑，扯扯十三，“走吧。”

“干爹想吃,女儿我就。”

“干爹待你好不好？”

他伸手微挑她下巴。

“那干爹早晨要吃桂花甜你不？”

她对过，看了会她的呆样儿，乐了。

“惯了。”

白隐砚默默看着他，半晌又打了个哈欠。

“那您就让它慢点儿好――哎哟！”

十三子活泛，额宽眼大，一副少年人撒落落的相貌，上无端了块儿纱布，高起一截，来帮忙的几个看了都环着手窃笑。

白隐砚扭回十三向着她跪在地上，才反应过来这话并不是冲她。

符柏楠拇指食指虚着她下颌，左右看了看，语调慵懒。

“……”

“再叫。”

“再~叫。”

白隐砚一口饮干了杯中的茶,捂着脸了一会，掐掐眉心,再开口便是笑的调子了。

白隐砚打开门,口气：“我去备饭。”一侧，和气急败坏的十三撞个正着。

她不在乎这些，抬步要往外去，屋内符柏楠懒懒开口：“站住。”

符柏楠瞪了下眼本回讥,见她满面认真，才发觉她并未玩笑,更不是咒言,她真的在劝他多睡。

“嗯。”

符柏楠悻悻地收回手。

“……”

白隐砚望望天色，“卯时才过半个时辰吧。”她扭，“怎么睡得这样少。”

“……”

“叫干爹。”

“嗯？”

符柏楠嗤笑一声：“早练完了。”

“疼……疼，主母您轻……嗷！”

“干爹。”

“干爹。”

白隐砚连磕巴都没打,竟真就乖乖地：“干爹。”

白隐砚边束发边：“师父说过,少眠易早死，”她拉着一把青丝打了个髻,“还容易秃。”

“属下冲撞主母，罪该万死！”

符柏楠一下乐得更大了，嘴角恶劣得要挂上天去。

符柏楠踢踢踏踏走回春榻前，歪倚下去,没个正形。

“本督亲自大驾给你泡了茶，你不表示表示？”

白隐砚摸摸他的脸，“起来罢。”她朝符柏楠：“我让他去厨房帮忙点事。”

“真醒了？”

“……”

“好。”

“醒了？”

“……嗯。”

符柏楠倚着榻，微阖上眸。

“……”

“跟着才出几天，规矩，都忘光了是吧？”符柏楠笼着宽袖，朝白隐砚扬扬下巴，“去，磕十个响。”话落慢条斯理地补：“要响。”

十三半个字不敢多言，膝行过来，砰砰十个响磕完，再抬首额上一片青紫。

“别喊。”白隐砚拍了下他的脸，“不开好得慢。”

转到院落，她借了客栈的后厨，又拉上符九小雨子几人劈柴灶。改刀起火，过油下料，烹煮上锅后，白隐砚趁空档给十三上了药。

☆、第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