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砚面无表情地转，“别，公公，白娘可担不起。”话落便要施礼。

堂中人摇首。

她手环指堂中，“你们连着五日来我这静坐，我哪一日少了礼遇么？”

柳三重重把壶搁下，态度从迎到惧，从惧到厌。

众人条件反咽口口水，齐齐摇首。

白隐砚叹口气：“我知你们只是奉命当值，符柏楠叫你们来，你们就必须来。你也起来罢，”她将符糜拉起来，“我也不是理屈之人，只是你们不觉得这样为难我一介行商人，太过分些么？”

白隐砚：“少过茶供么？”

“……”

白隐砚勾着：“他怎么？”

白隐砚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一笑，冷脸就绷不住了。

再聊。”言罢一个翻跟上后的队,出了厂门。

白隐砚：“短过你们饭食么？”

柳三回，“老板娘，您歇着吧甭出来。”她酸着脸瞥了眼提壶的符糜，“反正也没人来。”

“你――”

符糜四下看了看，“主母，不妨您说，小的们这真是无奈之举啊。您待我们什么样，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小的也就跟您交个底。”

“主母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这是为难小的啊，这要让我们主父知了，回去小的的屁就保不住了。”

众人再摇首。

“……”

“……”

平日盈满的大堂空，只有五桌有人。

符柏楠说到到,不砸不抢，单叫人来静坐一招控垮白记，着她关店。

结果符糜更快，嗵一下给她跪下了，砰砰磕了两个响。

“……”

“娘的权阉……。”

人字咬得很重。

大家七手八脚把她拉着

“三儿。”

白记今日又没有生意。

“哎,这壶里可没茶啊。”

“主母！”

白隐砚把她劝开，给几人重新上了茶。“慢用。”言罢转便要去柜后，符糜忙出声叫住她。

符糜赔笑：“您这是哪儿的话呢。”

“茶是供给大老爷的，这堂里还没男的呢。”柳三翻个白眼，“没茶，就白水，爱喝不喝，了不起你抓我啊。”

白隐砚：“那这五天来，我白记进过银子来过客么？”

众人赶忙也赔着笑，十三也敲敲桌子：“是是，您是没见着这两天主父那张脸，哎。”话落夸张地叹口气。

二十个人全是厂卫,乌衣齐整,在死寂的堂中静谧而坐,五张分散的桌子恰将堂中围起来，任谁进门吃饭都得挨着他们的桌坐。

他苦着脸小声：“我们主父那脾气，不用我多嘴，您也是知的，说是让我们这么干，自己呢，心里还是惦着您的。其实这次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商量，还有个两天他老人家就要动啦，您别跟他置气，吃亏不吃自家人是不是？您只要稍微服个就行，稍――微――服个。”

他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个极微小的距离。

众人互相看看，小萝卜一样缩起来，不作声了。

白隐砚抿抿：“我何曾为难你？分明是你们一齐来为难我。”

当然,没人愿意挨着他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