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柏楠肃下脸，片刻，指尖忍不住叩打上臂。

“饶你这回，是说……你还有下回了？”

“我、我错了！您饶我这回――”

“！！！窝喂这个意识……”对方被她揪着腮，口角哆嗦涎，言语不清。

凉钰迁回过神来，瞥他一眼：“督公焦躁甚么？”

偏偏，他见到凉钰迁瞪着一双艳丽的眼，正愣愣盯住堂中央的安蕴湮。

一遍，你没听，这就少了点东西了。”她鼻子绽开朵笑花，声音很轻。

堂中屋内两鲜血，惊骇众人，清醒着的，唯剩三人还笑得出来。

厂卫领命而去，他再转时，恰好看见白隐砚打他上收回目光，垂首娟写账本，眉目淡淡。

符柏楠又立了许时，忽而嗤笑一声，

符柏楠面上微笑不变，唤出厂卫，枯长指尖划了划奔出门去的众人，低声吩咐了一句。

“……”

厅中央活剧还在上演，大汉抵死不从，直发展到安蕴湮去扒他子，手起刀落，血花又添一朵，彻底让人见识了这青女官的“言出必行”。

“不认识人家房里事关你屁事啊？！”

符柏楠双臂环，转目正对上白隐砚的视线。

“……”

男人后背已尽，哆嗦着忙不迭地点。

安蕴湮的话其实极为激进，要说满朝宦官不揽权不杀人，不构陷忠良不贪赃枉法，说是梦话也不为过。

“下次还不听话，可就不止少这么点了。”

符柏楠亦转望过去。

她大力摇晃了一下那壮汉，“人家公差忙得跟狗一个德行，起早贪黑干活时候你们那双招子都夹在屁眼里半点都看不见，谁要是犯点事，全一气涌上来一棒子打死，怎么着？你是羡慕人家没那玩意，还有姑娘往人上贴吧？！”

凉钰迁皱眉不言语。

符柏楠反相讥：“大司公又痴望甚么？”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她狠狠将刀剁在桌延，两手揪住他领口倏地勒紧，柳眉倒竖，怒气冲天。

“不认识你瞎甚么？！”她猛然提高音量，刚卸力的脚再次使劲踩回，狠狠给了大汉一巴掌。

惨叫引起惨叫，厅堂中吃饭的女客最先跟腔，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慌乱奔逃。

她眯起眼向前探，一把住对方起的脸颊提到面前，手中砍刀在桌上笃笃剁了两下。

她嘴角笑，恬静地望过来，符柏楠垂一垂眸移开眼光，面上不自觉也带了轻松。

“你……认识阿砚家那口子……啊？”她朝一旁柜台后的白隐砚偏偏，踩着他命的脚卸了几分力。

符柏楠快地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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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宦官怎么招你惹你了，啊？他们是烧了你房还是抢了你婆娘？撬了你祖坟去修房梁了吗？没有吧？不就比你们这些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老玩意少那么二两肉吗？除了这个哪哪的比你们差了？说啊！”

“……不、不认识……”

只是这偏颇之语太过中听，入了耳孔传进四肢百骸，周腔，连孔都熨贴，在场唯二的“阉狗”齐齐沉默，照单全收。

“饶你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