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柏楠的眉落了下去。

柳三见状赔笑：“哟，不合口？那东家想喝点什么？小的去给您泡。”

白隐砚难得戏言：“督公怎么耳朵红了。”

符柏楠淡淡：“我不必了。”

：“方便什么，远的要命。”

白隐砚皱眉笑起来，神情无奈又包容。

“说起来，她若高中我得去要账。”白隐砚笑着咬了口点心，“我俩在旧镇上相识时，当年她念书进考的银子还是我出的。”

盆里倒上温水，里面泡着的药材一冲，浮出绿色，她坐下：“手给我。”

符柏楠听见她笑声，抬起眼看她。白隐砚也不避，托腮勾，面对面和他对视。

她打了个哈欠，伸手拿过茶壶喝了一口，问：“想吃什么？”

“你喝的什么。”他扬扬下巴，壶里的叶近乎满出来。

她不解这围，符柏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话停在嘴边，伸手揽过她天青裂瓷的大茶壶掀开盖。

连朝大案震动朝野，民间必然也不能免俗，酒楼说书的早把东厂干的事，桩桩件件骂的狗血，天下皆知。

掌心虎口的裂伤遇水刺痛一瞬，缓缓开始止血上痂。

过了片刻，跑堂的将碗筷收拾好，跑来给符柏楠上茶，他两指一盖杯口。视线移转，符柏楠才发现，他盯着白隐砚侧脸出了会儿神。

符柏楠看她一眼，白隐砚温声：“快给我。”

白隐砚端了两碟点心搁下，随意：“那可好了，我许能遇见故人。”

符柏楠没说话，嘴里那口糕将咽不咽，梗在。

“关系不错？”

白隐砚拉住壶柄。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白隐砚看了柳三一眼，笑笑翻了页书。

静了许时，白隐砚起添茶，不一会拎了本书回来，拢了拢春袍坐在他侧过儿，垂首翻开。

称呼方出口，两人都楞了一下。

符柏楠一手拿着块糕搭在桌上，单臂撑着扶手，了似的斜歪在椅子里。

符柏楠那口点心咽下去了。

她但笑不语。

“哎。”

沉默一瞬，符柏楠低嗯了声，“前朝空了，要选提人。”

符柏楠拿了块糕点，挑起眉。

白隐砚看他一眼，笑了笑，指尖沾茶，在桌上写了个“她”。

符柏楠磨了磨牙，白隐砚笑出声来。

“闭嘴。”

“是啊。”白隐砚停了停，反应过来：“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白隐砚拿过来，解开他袖上盘扣，将飞鱼浮海的纹口卷上去，两手放进盆里。

白隐砚转，“督公喝不惯咱这儿的茶，

片刻，符柏楠将手拿出来，抽帕拭干，白隐砚把盆端走，回来时见他倚在靠背上，随口问：“开春后还会忙吧。”

“三儿问你，你转问我？”

他垂下视线，犹豫着把胳膊抬起来。

她笑着按下壶盖，指尖和他指尖搭在一起，白玉压枯骨。

“不饿。过会再说。”符柏楠看着水盆，手翻了个个儿。“什么时候准备的。”

看了几秒，符柏楠不住，蹙眉落下视线。

白隐砚：“那天在厂门口见面，估计是你们那个守门的跟人说了，没两天就一个个都往我这跑，混熟了听他们说的。药是现成的，一直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