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唔了声，鼻息，还是应：“好多了。”

他睁开眼往她这里一瞥，“谁说的？”

俞绕良愕然，“二少的意思是？”

雅言看他无打采的样子委实可怜，在沙发椅里坐下来，轻声：“二哥，我听说白寅初在追求南钦，是不是？”

雅言点点，“那我二哥是什么意思？同意离婚吗？”

俞绕良应个是，“下午出门去了，见了好几份工，最后从一家洋行出来，脸上倒带着笑，大约谈得不错。”

他关心的是那个一年的约定，他答应离婚，但是提出个条件，南钦一年内不得另嫁他人。俞副官拿出双方签署好的协议递过来，“少夫人什么都没说，这是您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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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夫人一直在他边上守着，给他喂水过问病情。他偏过闷声不响，等俞副官进来了才借口有军务要布置，把他母亲支了出去。

俞绕良行个军礼退出了房间，他刚闭上眼，雅言又敲门进来，站在他床前问：“二哥，你好些了吗？”

良宴躺在床上，第二天没能起来。连着这些时候的焦躁劳，加上昨天夜里受了寒，内外夹攻下，终于热辣辣发起烧来。军医来给他打点滴，他烧得两眼赤红。量一下/温，三十九度八，再耽搁下去要成肺炎了。

他这么说，俞绕良心里不是滋味起来。要论手腕，二少下了狠心办事，绝不比白寅初差。这是要少夫人就犯么？他却有些担忧，万一有个闪失，只怕会弄巧成拙。

被雨淋了一通，似乎淋出一番心得来。俞绕良蹙眉：“同意了，刚才让我准备协议。”

良宴接过来，她的落款很娟秀，那字迹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闭了闭眼，“派人在共霞路蹲着，要确保她的安全。她现在在到找事吧？”

他扯了扯嘴角，“我会那么容易把她拱手让人吗？只是要看运气了……她不要我的钱，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完成计划，我希望还能有机会和她重新开始。如果来不及，把那个房子的房契给她，至少不要让她落街。”

“送到她手上了？”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问，“她说什么了吗？”

“你不用隐瞒，我又不是困在家里没有路子的人，小消息的渠多得是。我说了你可能要生气，我知你是爱南钦的，可是你这么简单暴，是个女人都受不住。”眼看他不服气，调开视线也不瞧他，抱着自顾自，“其实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男人，不在外面如何叱咤风云，到了家面对她，永远要

他把手覆在额上，只觉颈间热得恍惚。顿下歇了歇，想起白寅初的公司进口的那批舶来货，半阖着眼：“白氏实业的船前天晚上到码，海关他疏通过了，料着这两天就会放行。你打发警察局和税务司招待他，他是太闲了，还有时间儿女情长。主意打到老子子上来，不给他点苦吃，当我是纸的。”他回了回手，“你去办吧，等我好些了再去看她。”

样没有署名。咱们缺乏军统的设备和人力，大海捞针，只有一点一点盘查。”

他把协议递还给俞绕良，“那份工让她一阵子，白寅初就不能趁着给她介绍工作套近乎了。”他了两口气，“去把她现在住的那所房子买下来，等那家洋行辞退她时，把房子收回来。”

一段婚姻就那么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