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她肘上扯了下，“你不用找锦和，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替你办妥。”看她难堪地立着，他略使了点力拉她坐下，问她，“你从家里跑出来了，是不是？”

她犹豫着，有点难以开口，半晌才：“姐夫，我想托你件事。”

“我的事自己可以主，不用他过问。”她别过脸，越过横梗的几张座位看外面。路上人来人往，已经到了下午，两排商铺遮挡了半数阳光。她凝眉看着，忧心起今晚的住宿问题，居然有种落日的恐慌。想想还是要去打电话，再晚怕要宿街了，便：“你宽坐，我给锦和挂个电话。”

南钦支吾了下，她不会撒谎，他抽丝剥茧到最后，终于让她无话可说。

南钦不停拿勺子搅动咖啡，搅出一个小小的漩涡来。寅初现在不能完全站在公正的立场，这点她知。她心里有提防，但是他针对司及人的话，说得并没有错。都说女人不检点，会让丈夫的丢脸。殊不知丈夫如果理不好私生活，照样也会让太太很折面子。

高的椅背上，心平气和地告诉她，“有些事，不是回避了就可以当没发生。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昨天的舞会我应邀出席了，看到一些听到一些……你是为了这些事不开心吗？”

她垮下肩是，“所以想找点事情，总要养活我自己。”

她简直不能再想了，越想越觉得万箭穿心。反正好了打算，他不提离婚自己提。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拖延下去也是错，倒不如个了断，以后两生活，各生欢喜的好。

他见她不答愈发要往那上牵引，“按理来说这种事不该我，甚至连提都不该提，可是既然与你有关，我少不得要说两句。良宴这种大开大阖的脾气，是该收敛一些了。那个司及人的名声不好，就算碍于人情推脱不过去，公众场合还是应该注意。毕竟是有家室的人，别人的悲喜可以不，太太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可照我看来，他似乎是把这点混淆了。”说着一笑，“当然了，男人有时候心大意，可能这方面没有留神。你度量放大些，找机会同他提一提，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寅初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了，笑：“什么托不托的，我早前知会过你，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说。我能出十分力，定不会只用八分。”

话赶话的说到点子上，她心的重压实在是难以支撑了。看到照片的事不能说，但是她离开陏园的消息早晚都会让外界知，索告诉他。真想找个安稳的工作自给自足，不走后门是行不通的。哪个企业敢雇佣冯少帅的夫人？如果离婚，冯门的弃妇更会让人退避三舍。有决心固然好，决心之外也要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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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很想说她完全不必这么辛苦，不过还是忍住了。她这人好

寅初心里踏实了，面上却还装作诧异，“要出来事么？工作倒是不少，唯恐良宴不同意。”

“我想出来事。”她鼓起勇气，“在国外学的是音乐，本来找个学校教员也不错，可是听从云说现在学校都满员了，横竖不容易聘上……英文的话，口语是可以的，但是涉及行业内的专业用语只怕吃力。我是想，你看能不能给我介绍个打字的工作……”说着声音渐次低下来，看明白自己的能力，羞愧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