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玩什么？

段宇成口干燥，月光也无法抚平他的野心。

接风的饭局里，杨金谈笑风生,他拉着吴泽，说自己当年指点过他短跑,问他记不记得。吴泽笑着应承。大多育教练都严厉寡淡,不苟言笑,但杨金不同。他生得慈眉善目,圆溜溜的眼睛，爱说爱笑，很喜欢鼓励学生。

他患得患失，又跃跃试。

国内并不重视全能项目，说好听点大家务实，难听点就是势利。因为水平差距实在太大，十项全能又是出了名的难练，对运动员的整素质要求奇高，所以很少有组织和机构对这个项目下大本钱。

饭局吃到最后，杨金和王启临聊起国内的十项全能现状，两人一起抽起烟来。

杨金今年五十三岁，是全能项目的老字号教练。他在校干了好多年,一直在找好苗子,可惜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

对他很好，不过这种程度算是吗？

枕里抬起一双狼的眼。

他不是诗人，他只是个习惯于曝在阳光下的运动员。他没有那么婉约，无法想出更多描绘“溺”的句子。

第三十五章

罗娜记得当初在校,杨金几乎是最受欢迎的教练。很多学生都想跟他练，但杨金的要求很高，他属于智慧型教练,非常讲究科学和系统，在他这能达标的运动员非常少。

上面不重视，下面自然就没人练。

段宇成虽然年纪小，但也成年了，他能分辨出罗娜对他的感情停留在对一个有希望的运动员的期待上。那是教练对弟子的感情，并不是“”，至少不是他想的那种“”。

不过因为是十项全能项目，即使出成绩,也只是在国内有点动静，国际上从来没有掀起过什么水花。唯一一个成绩最好的，曾经在亚运会上拿到第五名的运动员，也在去年因为伤病退役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年龄，吃完饭上会饿，受了伤也很快会好，心念起了就无法无动于衷。

就因为他是个习惯阳光的运动员，所以他的这种感受比常人更为郁，也更为炽烈。

中国的十项全能水平与世界差距巨大，虽然没有大到国足和巴西男足的差距，但也常年是奥运会世锦赛绝缘。

但他感受得到。

他心里的“”是更一种亲密的感情，更细腻，更安宁。就像那天他们沐浴的树荫，或者咖啡的泡沫，桃子的绒，亦或者是阳光照耀下她浅红的发丝，和深藏在她巾里的香。

杨金来的那天,田径队的老师都去给他接风洗尘了。

而且，他二十岁......

教练和弟子就像伯乐和千里的关系，相互引，相互成全。这次罗娜能这么顺利撬来母校的墙脚,段宇成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上届全运会十项全能冠军总分是7662分，而上届奥运会冠军，美国选手伊顿所保持的世界纪录是9045分。

这个分差是什么概念？就是对方十个项目里少比两项都稳稳赢你。

但凡能达标的,被他挑中的，都能出来些成绩。

段宇成再次翻，脸埋到枕里，耳发红。

最后饭局演变成烟大会，罗娜搞不懂为什么这些退役的男人都要学抽烟。如果屋里有个烟雾报

是那种相互看一眼，心就会化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