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沅一说这话，纯馨拿袖子掩了嘴儿：“今儿跟着父亲出门的，这会儿还没回来，大哥哥倒是在的。”她说了这一句，眼睛往纯宁一望，两姐妹换了个眼色。

明潼问的是官哥儿沣哥儿，可她心里想知也只有亲弟弟官哥儿如何，明沅便把沣哥儿隐去，说些官哥儿的趣事，他已经会说些话了，先会叫的就是“娘”，接着再是“姐姐”：“三姐姐才来那两日，他日日嘴里咕咕个不停，也不晓得说了甚，还是太太听着了，是在找三姐姐呢。”

“官哥儿一向好吃好睡，只如今天越发冷了，轻易不叫抱出门去，他扒着窗子想出去呢。”明沅想着胖娃娃拉着窗格摇晃的模样就笑：“这一向又爱上了栗子糕，打得细些，不搁糖也能吃得三块了。”

纪怀信原不过埋怨妻子不尽心，儿子生病也是寻常事，总没个人是铁打的不着风，可这些事一翻出来，他气的半旬不曾往黄氏房里去，这却不是不心，而是有意纵着下人爬到主子上去撒野了。

明潼上发虚，脑子里一团团的事儿，也不耐烦应付这些庶出的表妹们，正巧小篆端了药来，一气儿喝了，装着要睡，纯馨扯扯妹妹的袖子：“沅妹妹，咱们不扰着姐姐睏觉，往阁里去罢。”

皇后，这个小儿子，更是再不敢认了。

“我们不过些寻常针线，如今停了课，天儿又冷，也没甚事可，磨磨指打发光阴罢了。”明沅说不得会子，纪纯馨同纪纯宁两个也跟着各自的嫡母过来了，在外见过礼，掀了帘子进来看望明潼。

因有些黄氏这个嫡母在，纪府里的庶女自来规矩的很，纪氏还松了明湘明洛她们吃酒赌钱，虽回数少些，总算是一乐，黄氏却是绝不许有这么些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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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舜英在童生试前便说上不舒坦，黄氏不以为意，叫喝了姜汤发汗，又净饿了一日，说是叫他败败火，火没败下去，人却烧了起来，烧得人事不知，嘴里直说胡话。

除开这些个刁，黄氏竟还调了十五六岁的丫过去

明沅咬咬儿：“华表哥今儿读不读书的？”往阁里去，说不定就要碰上这个混世小魔王，她对熊孩子一点好感也没有，每回来都寸步不离纪氏边儿，他气急了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听见弟弟，明潼紧抿着的嘴松出些笑意来，微微勾了儿：“你们姐妹呢？四妹妹五妹妹怎样？”

好好的童生试本就没能进场，连教他的师傅也叹可惜，黄氏为着这事儿，同丈夫纪怀信闹了一回，她自觉委屈，心里又疑是纪舜英故意，把他边的人狠狠发落一回，再填补上别个，倒把那些个偷耍偷盗东西的事情给翻了出来。

“沅妹妹也来了，前儿咱们还说着你呢。”明沅来的多了，跟这两个小姑娘也有了交情，时常些荷包袋子互送，有新花样子时鲜点心也一论，说得这一句纯宁问：“姐姐今儿可好些了？”

因着是她家，纯宁的嫡母夏氏也不是掐尖的人，更没什么办花宴的事，上回听见明沅说了一句，心里十分羡慕，好容易明潼来了，两个原想着她是客，开了口的事儿再没有不应的，纪老太太也已经允了，哪知她出去一趟竟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