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捕捉,她ma上又是一副和风霁月的样子了。
皇后颔首,“今年宗亲里也有好些要指婚。”说着一顿,问素以,“严三哥天天过庆寿堂瞧脉吧?怎么说?孩子好不好?”
素以dao是,“谢娘娘垂询,严太医每天掐着点儿来,说孩子健健朗朗的,一切都好。”
皇后嗯了声,低tou刮茶叶,沉默了半晌才dao,“gong里折损了个三阿哥,五阿哥又给害得那模样,眼下只剩三个齐全的了。万岁爷子息太艰难,你这一胎很是要紧。到底眼下孩子太小,自己千万要多留神。我听说万岁爷那儿你还在照应着?gong务里tou琐碎的事儿多,你这么两tou忙不是办法,别cao2劳过tou委屈了孩子。我瞧着,主子跟前都是太监,这也不成事。往上数,哪朝哪代不用gong女的?女孩家心思比太监们缜密,司衾司帐就罢了,茶水上少不得要个人。我记得以前有个叫慧秀的,主子使过一阵子。用生不如用熟,还是打发她去吧,你也歇歇手。”
皇后是贤后,怎么能不面面俱到?她先前促成皇帝和素以,是瞧他们有真感情。如今素以充了后gong,又怀了孩子,皇帝终究不是寻常人,爱归爱,总不见得要为她守贞。gong里这么多女人,哪个不是眼巴巴的等着他临幸?就她来说,她也希望多些阿哥公主,多子多孙多福气,这是老辈儿里传下来的说法。皇帝要为素以好,就不该把她ding在枪tou子上。像密贵妃和静嫔这样的人,后gong谁知dao还有多少?有句话叫强极必辱,那么多人忌恨着,总有一天还得出事。
素以不是傻子,皇后这么说,只差没有明着告诉她不能独擅专房了,叫她怎么应对呢?皇后是发妻,人家都有容人的雅量,自己怎么不能有?既然跟了皇帝zuo了小,就该zuo好随时分享的准备。她勉强挤了个笑容,“主子说得是,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近来忘xing大,想好了要和您说的,一转tou就忘了。”
皇后比较满意,“这样方好,佛家说圆rong,能在gong里zuo到这一点,这就是你chu1世的气度。”
淑妃一直在边上听着,谈话内容不与她有什么相干,只不过想起静嫔那个案子来,问皇后,“都过去七八天了,延禧gong里的事儿怎么说?”
皇后搁下茶盏dao,“密贵妃的gong女叫慎刑司拿起来了,问话她不愿意回答,据说是上了捋指,疼不过了才招供的。那天静嫔上古华轩去,密贵妃就猜着是怎么个结局了。料着也是破罐子破摔,先下手把上回用剩的药倒进了茶水里。静嫔干那种事遭天谴,最后自己也死在这上tou,可不是天理循环么!”
淑妃啧啧兴叹,“这两位心chang也忒毒了,好好的阿哥爷,连着毁了两个。主子真好xing儿,依着我,千刀万剐了才解恨呢!”
皇后一笑,“天家的脸面总要顾的,传出去,叫人说治家不严么?发pei了贺氏一门也没张扬,着大理寺悄悄的查办,宅子一封完事,老百姓知dao多少?至于和家,老子娘在云贵的,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说牵扯,一dao旨就能要了他的命。万岁爷不动声色,还是瞧着和总督能办差。良将难得嘛,再说事到如今,迁怒也无济于事了。”
座上两个人频频点tou,又频频摇tou,一时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想。
皇后转过脸去看窗外,福缸里的石榴树发了新芽,一片片细小的叶子在风里簌簌摇摆。多好的春日啊!天高云淡,可惜密贵妃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