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睡了吗？”

她动了下，被窝里的气翻卷上来，他由衷的笑，“高兴也不高兴。”

皇帝叹息着在她背上拍拍，“我能不信你？不信你，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只是光我信没有用，要堵住悠悠众口，就得抓住那个下毒的人。毓不能白死，这回再不清理后，朕的儿女岂非要活在水深火热里了？将来谁都可以柿子，瞧谁不顺眼就往饭菜里掺毒药，反正有好例子在那儿摆着。我这一查到底，也是为了咱们的宝宝儿。”说着来摸她的肚子，“我记得年三十晚上我说你屁大好生养来着，这会儿瞧瞧，才几天啊，果然叫我说中了。”

“睡了就没法和你说话了。”

劳，人黑了，隐隐有倦容。她心疼他，摇说不饿，“我牙都了。”

她是清减了，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还没显出腰来。在床上爬，隔着薄薄的中衣，肩背愈发成了窄长条。不过瘦归瘦，那两片倒没见小。皇帝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想起三阿哥，顿时什么心思都化成了灰。

他在她鬓角蹭了蹭，“应该先问问为什么高兴，我有好几个儿子，可从没有哪个嫔妃遇喜能让我这么欢喜。这是咱们的孩子，我太看重了。你知爱屋及乌么？他将来必定能子凭母贵，要是个儿子，更是前途无量。”他把移到她额上，一点一点往下，虚虚贴在她嘴角，“再说说不高兴……我下江南这么久，为你守如玉，老天瞧了都要哭。什么盼着早些回来？还不是为了……如今倒好，只能望梅止渴了。太医说过的，三个月碰不得，怕坐不住胎……”

她悻悻的，“我怀了孩子你高兴吗？”

“东齐。”

“了？”

素以一本正经的颔首，“了，我不骗你。”说着龇给他看，“多干净呐！”

他糊糊说着，手慢慢摸进她衣襟里。上真是瘦了，肋骨一数得出来。不过因为怀了孩子，上围却足足大了一圈。这么傲人的双峰，之令人欣喜若狂。他深深了口气，“了得！士别三日，当刮

“主子……”

灯上床，他这些天不停蹄，到现在确实疲力尽了。但是大约累过了，脑子很清醒，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的靠在他怀里，在黑暗里抬看他，长长的睫刮在他下巴上，梭梭的。

素以一顿，看样子不乐意了，扭过撅屁上床。她这人在他面前从来不知摆好看的姿势，比如说有女人味儿的，魅惑人的那种。其实踏踏实实倒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可她冷不丁的还爱丑态毕。像刚才龇牙，阖上下哪个妃子能这么让皇帝看牙？只有她，仗着齐全，无所顾忌。这女人的子叫人喜欢，既爽朗又坦诚。她不矫情，所以不时让他有惊喜，有新的发现。

“此话怎讲？”她撑在他口问，“为什么不高兴？”

她扁扁嘴又要哭，“她们都欺负我，瞧我娘家官儿小，没人能依仗。我额涅听说了里的事儿惦记我，想进来探探我，到了贞顺门上也给挡回去了。里放话，说我药死了三阿哥，坐实了罪名就满门抄斩……我真冤枉，没有下毒，您信不信我？”

那口整整齐齐的糯米银牙长得好，皇帝心一动，贴上来亲了两口，瓮声逗弄她，“可怜见儿的，牙里连肉沫子都没有，能不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