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忙不迭下床，跪在红绿错综的新疆地毯上磕，动作才了一半被他拉住了，他劲儿大，稍稍往上一提就把她拉进怀里。就着昏暗的烛火打量她，“怎么瘦得这样？”

在他的后，叫他怀了子的女人要什么什么没有，这还了得！皇帝气冲了，接过兰草敬献上来的茶盏就往他跟前砸，“朕有过特旨，庆寿堂不和别一样，你是死人，不会传朕的口谕？”

“去他妈的权！”皇帝怒极了，什么好教养都忘了，骂娘的话冲口而出。再冷静下来想想，似乎太失统，把她们都吓得噤住了。他煞住火儿，解围式的清了清嗓子，对长满寿，“去，挑最好的贡茶来，给礼主子煮茶叶吃。”言罢回过，温言细语的问她，“那东西什么吃？果然是怀了孩子，口味变怪了？”

素以长长哦了声，“想起来了，现在脑子不够使，老忘记事儿。”

总爱把自己打扮漂亮了见皇上。咱们不修边幅，对万岁爷是不敬。”

长满寿是炼成了的，他扑通一声跪下来，伏在地上，“主子明鉴，原本小主儿要什么没有？她有圣眷，皇后主子也关爱着，何况现在有了喜，更该捧星星捧月亮似的……可这不是犯了事儿嘛！皇后主子缴了权，两人两禁足，里都归贵主儿。贵主儿不发话，谁也不敢往庆寿堂送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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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儿探看，还没回话长满寿就到了门上，吊着嗓子喊，“礼贵人接驾。”

她细细的手腕抵在他前，微撑开了一点，“主子回来了？才没能去迎您……”

兰草没挪步，蹲了蹲，“主子忘了，咱们的茶叶罐子早就空了，前儿您想吃茶叶都没成么……才给万岁爷倒杯热水，万岁爷屈尊用点吧！”

她有点害臊，转过脸嘟囔，“可不，还真是。”

她是瓜子脸，养得好，两颊上肉肉的，看上去晶莹剔透。现在下巴尖了，眼睛也瘦大了，怔愣愣看着他，仿佛全然不认得他似的。皇帝从来没觉得这么难过，他用他的爱情把她拉进深中来，没有给她最好的保护，还害得三阿哥丢了命。早知带她一起走多好，或者让她在娘家呆到他回京，也好过眼下这种境。

她笑着，皇帝听见兰草的话却躁起来，问长满寿，“礼贵人每月的份例里没有茶叶？要用怎么不去领？”

少时前院传来脚步声，她支起侧耳细听，“是他来了？”

“别说这个。”他抚抚她的脸，满带自责，“这样瘦……是孩子折腾你了？”

“才万万不敢。”长满寿咚咚的磕，“贵主儿说了，她理六，有这个权。”

她是带着打趣的语调，可是别人听来却伤感。兰草不说话，把丝棉胭脂卷成条给她点口脂。她这样的长相，稍稍打扮就格外鲜亮。靠着山水纹的帐子，雪白的脸，嫣红的，磨光了棱角，有种羸弱的美。

她笑了笑，“其实我也怕色衰爱弛，真的。”

既然说到吃的上，她隔开他吩咐兰草，“怎么愣着？还不给万岁爷上茶？”

就是这种声气儿才对，皇帝勉强扯扯嘴角，“怎么？不好好用膳？”

素以没说话，兰草在旁边蹲福，“万岁爷明察，不是我们主子爱吃茶叶，实在是担着子，有时侯吐空了没吃的，饿得慌。您瞧瞧……”她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