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吻她，“是她先惹我的。”

素以奇，“什么要紧事儿？才传话大总，打发他去替主子办，也省了主子的力气。”

皇帝听惯了，说了几次她还是改不了，也不强求了。她就是太知趣，从来不忘自己的份，这样有趋吉避凶的好，也有让人无可奈何的地方。他倒希望她在和他独的时候能你我相称，显得亲近，才有家常的味。

他停下来，抬起灯笼照她的脸，“你倒敢说！”

两手盖着眼睛，留了张丰腴的在外面。皇帝像被一个激浪打翻了似的，心都要化作水了。灯笼就手搁在地上，人挨过来，把她推得贴在墙上。他最爱她的俏语憨，眼下解决了太皇太后这个大麻烦，两个人就像共同经历了一场灾难，能再在一起变得尤其可贵。他拉下她的手，自己合掌来捧她的脸，“素以……”

“主子……”她把两手覆在他手背上，唏嘘着，“您今儿太不易了，我没想到您会这样和太皇太后说话。”

“才在。”她立刻应，这是多年的习惯，太强没办法，即便相爱，等级观念还是深固的。

皇帝使劲把她按在怀里，“元宵什么吃？吃你才好呢！出了这糟心事儿，我这阵子脑子里乱得厉害，你瞧有的事都忘了。这会儿回一想，真要紧极了，不办不行了。”

皇帝嗤地一笑，“我知不该的气可以不，要到不听，耳朵上可没把门的，只怕很难。”他拿肩她，“我说喜欢你，整个寿康都听见了，你还装么？”

他亲个没够，一下接着一下。她呜呜推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挣出来，这回没说“您不能这样”，微扭过嘟囔一句，“天儿冷呢，赶紧的回去吧！您没用好膳，才伺候您吃元宵。您想吃什么馅儿的？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只是家里肯定会失望，大肆宣扬的一门好婚，没乐呵上几天就结束了。本来门第不高，攀上公爷府不容易，这下子落了空，九成又难过又不忿。老姑还得对着鸟架子骂，指婚都带蒙人的，这世上没什么靠得住的了。

了她一声。

横竖也不急在一时，慢慢来，他有的是春风化雨的耐心。偏过看她，“我和太皇太后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素以在黑暗中红了脸，故意装聋作哑，也有逗弄他的意思。摇，“才不该听的不听，进时师傅就教导的。”

他喜欢这些亲昵的小动作，好在素以也不讨厌。她偎进他怀里，两条手臂紧紧扣住他的腰。想起今天在胡同里那通折腾，现在是把心放进肚子里了。对她来说至少可以轻省一些，小公爷她实在难爱上，因为一颗心只能装下一个人，那个位置被万岁爷占据了，小公爷再好也不是她的。指了婚就像欠了别人，她心虚惭愧，觉得对不起小公爷也对不起皇后。现在好了，太皇太后答应把婚退了，她不求别的，只要回到以前，仍旧在万岁爷边伺候，这么的就知足了。

她被他得柳枝一样摇晃，“我没听见就不算数。”

她笑着拿手捂住脸，“我没听见嘛！”

皇帝没吱声，这糊涂丫，都说了要吃她了，再猜不透就是个傻子。他也动心思，一为以后行路容易，一也为自己的私。她和恩佑的指婚就算取消了，他们之间的大问题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