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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妃看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问边的女官：“普安郡王还有多久到都城？”

高宗抬手摆了摆，似乎这样一个动作就要耗费他很多力气。他这个人其实十分好脸面，不想自己病中的模样被人看见。

张贤妃抓紧自己的手，刚才看皇上的情况并不好，希望赵琅能尽快赶回来，免得发生什么变故。

吴皇后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告退了。

她渐渐发现,她所知的那个赵玖，还停留在儿时的印象。长大后的赵玖，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董……昌……”高宗艰难地叫，不过是两个字，却有很多口水从他嘴角了下来。

吴皇后的眼眶有些，帮高宗掖好被子：“您好好休息，医官们医术湛，您一定能很快痊愈的。”

等从寝出来，莫凌薇对吴皇后递了个眼色，两个人便一起走了。

莫凌薇继续说：“皇上原先在我那里的时候就晕倒过一次，只不过症状没有这次严重，当时他没让我叫医官，因此起居注上也没有写。我查过，很有可能是风痹之症。”

寝殿里面有非常烈的牙膏味，高宗躺在床上，额上贴着药膏，呼很重，手上的几个还插着银针。

高宗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浑浊，微微点了点。

吴皇后走到床边，俯叫：“皇上，是臣妾，您能听见吗？”

吴皇后只觉得皇上面色蜡黄，神不济，与前几日见到的皇帝判若两人，叹了口气。

“皇上，让臣妾留下来照顾您吧？”吴皇后说。

莫凌薇和吴皇后走到小西湖边上的一敞轩。她们吩咐人们在外面等候，进了敞轩里坐下。西湖春水波光潋滟，倒映着湖边的一排垂柳，暮春时节的风拂在脸上，说不出的柔细腻。

董昌连忙上前，趴在龙床边，贴近高宗，边听边点。然后他站起来说：“今日天色晚了，官家让几位娘娘都回去休息。”

“大概就是这两日了。”女官回。

经与赵玖对过说辞，依照皇上的情就算有所怀疑，也不至于对还没确定的事情如此动怒才对。难还有什么她不知的事？

吴皇后的手握紧，心仿佛被什么重物敲击了一下，声音

韦从从侧门那里出来，董昌和妃嫔们一下将他团团围住，他拿出手帕了额上的汗，说：“皇上已经醒了，只不过还比较虚弱，这几日可能说话会有些困难。可以进去探望了。”

吴皇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莫凌薇点：“自然知。而且皇上可能隐瞒病情很久了。得此症者起初会有晕眩，易怒等症状，而后便会四肢麻痹，气血上涌，导致昏厥。最后逐渐丧失说话和行动的能力，直至死去。这中间的过程长则数年，短则只需几个月。刚才韦医官说，皇上说话已经有困难了。”

韦从说完，吴皇后等人便跟在他后一起去了后寝殿。

莫凌薇：“皇后娘娘刚才近前看皇上，可看出什么端倪？”

莫凌薇和张贤妃等后妃嫔也随后赶来了寝，先向皇后请安,听说医官还在看诊，几个人就坐在大殿里，从白日一直等到了黄昏。有几个胆小的嫔妃轻声在那边低声议论，神情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