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适把钟屏带到栏杆边，抬示意：“看那儿。”

大家议论纷纷。

八|九个男人站在栏杆边聊天，见到女厕所里走出个人，视线齐刷刷望过去，交接耳，似乎在评论足。

“啧，让你过来就过来。”陆适几步上前，搭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栏杆那儿推。

“来了！”

钟屏打量周围，那些男人都朝着她看，她摇摇：“我回去了。”

“支”字下的“又”和“？”只剩下破碎的划痕。

一声响传来，钟屏看过去。

少年时光一去不返，这会，一帮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儿，抽着烟，侃着天，时光倒。

钟屏沉默，为自己刚那一瞬间冒出的某种说不清不明的想法感到些微羞耻。把纸团回去，她强捺住心神，继续听课。

“嗬，行啊你，那会儿才多大。”陆适问，“怎么上去的，训练？”

陆适：“又不害你。”

一堂课听得七零八落，陆适后来倒没再捣乱。钟屏写写划划，撑到下课，脑子里温习着刚才课堂上的内容，往厕所走去。

陆适：“……”

“干嘛？”钟屏带点警告意味的说。

“我怎么都有点等不及了，真想去试试。”

厕所在走廊另一，进门，里面只有坐便，钟屏扯出几张纸巾，在桶圈上铺好，边蹲边默想那一串串定义。

钟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远蓝天白云，天空辽阔干净，远不是建筑林立的陆地可比拟，一架直升飞机由远及近，低空飞来，如鹰一般，畅行无阻。

陆适夹着香烟，冲她招手：“过来。”

钟屏扭，“怎么，没想到？”

“要不待会儿下课，去停机坪那里参观一下？”

钟屏说：“不是，那个时候我爸公司过年去香港旅游，我也跟着去，就那第一次，坐直升飞机游览维多利亚港。”

听着听着，钟屏的思绪渐渐偏离轨，看向另一张字条，过一会，伸手过去压平，指按住，拖到跟前，垂眸。

所有人都仰望着它，眼中渴盼向往。

“桨毂旋转的时候，和桨毂轴垂直，所形成的这个平面，就是桨毂旋转平面……”

钟屏说：“你不也是大老板。”

“这是学员在飞，待会儿还有。”

突然有人说了声，聊天的众人齐齐往天上看。

几分钟后，她再出来，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了停。

“看”字还算清晰，不是划痕。

陆适嗤了声，没对这话回应，他问：“你第一次上直升机是什么时候？”

“过来。”

陆适低看向钟屏：“别看那些都是大老板，他们上直升机的次数还没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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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时候，”钟屏回忆，“大一寒假。”

这场面像极中学的走廊，课间十分钟，每个班级都有男生站外面聊天，每个借过上厕所的女生都会装作看不见那些打量，背后一串起哄。

陆适的确没料到她第一次搭直升飞机的原因竟然是旅游，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看来那支圆珠笔死而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