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多委屈啊，才能将这些字眼说得如此动人又伤心。

对着祝福和蔼可亲地询问，对谢译则多了一份冷淡，让老婆一个人产检这么多回，现在孕中期才知来陪着，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她好像胃口不太好，每餐只吃一点点，多劝一句都不行。”

但凡强起来，好像谁都不是他的对手，结果显而易见，祝福妥协。

谢译拉过她背在后的手，好气又好笑，到嘴边勾起苦涩的弧度。

妇产科大夫看到祝福边多了个人，又是一副了然于的神情。

现在她真是不止一个了，吃得反而比从前少，谢译是真担心啊。

祝福大窘，伸手去掐他腰间的肉，那小眼神瞪得圆溜溜的，仿佛能将人瞪出两个窟窿眼来。

若说包养关系里，好像她才是那个掌控主权的人，而他，只剩下唯命是从。

女医生笑了：“因为胎儿一天天长大，胎动频繁的时候会挤压分官，尤其是胃，孕妇很有可能会没有胃口，也会突然食大增，这都是正常现象。”

然而谢译的问题比医生还多，挂着普通号，享受着专家门诊的服务，最后实在没辙了，后面排队的孕妇进来了才罢休。

谢译觉得自己算得上收敛，耗在不到五十平的房子里，睡着仄的旧沙发，连出门牵手都得判断她的情绪可否，想为她花钱都是小心翼翼地局促。

“真的吗。”

“包养”这个词听在有心人耳中实在太重了，尤其从她口中吐出来。

祝福缩了一下脖子，将他的脑袋挤下去，也拉开圈住腰的手。

“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你不要我。”

99.运动

当初在纪得公寓的那一番控诉放到如今，好像又奏效了。

谢译还是不太信，记忆里她好像没有食大增的时候。

“又冤枉我。”

介意什么，明明孩子都有了，大概是因为……

女医生看了眼检查报告：“营养都跟得上，数据好的。”

谢译将脑袋搁在她的颈窝，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好像和前几日比较又长大了一圈。

突然正色，很认真地对他说：“被你包养的感觉。”

怀孕至今第一次有人陪同，祝福特意挑了个晨起的时间，人少，早去早回。

吃他的用他的，工作，住，还有自己那颗没什么出息和立场的不坚定的心。

临走前，女医生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善，大约他像个小学生一般边问边笔记的傻样让人忍俊不禁，再多的冷眼也被化成了水。

六月中，谢译陪祝福去了一次产检。

祝福讨厌谢译无时不刻给她设定的特殊感，这让她自觉无能。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看着屋子陈设，祝福淡淡一句。

“什么感觉。”恋爱的感觉吗，他脑子里全是粉红泡泡。

“那您是没看到她从前，没怀孕前她胃口特别好，一个俩。”

他可真是知无不言啊。

可是谢译坚持，他也有寸步不让的时候，条条框框的大理说了一通。

“吃得多不一定是好事，有些孕妇因为盲目摄入而导致胎儿过大，后期要想控制下来很困难。”

祝福第一反应是不愿意，这个乌龙在学校里传开就算了，若到医院里再传一遍，怕是整个阳城都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