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点：“然后呢？”

水滢却仍是无打采。

往北而行的路上，阿镜便问沈遥夜：“你真的要去北边？就不灵犀主了？还有讙跟蛊雕他们？”

阿镜想起灵崆跟自己说起的情天陷落一节，不禁问：“那倘若你所谓的这种残忍‘天’，也跟你有关呢？”

此刻，前方帝江翩然飞舞起来，庞大的躯浮在空中，十分可乐。

沈遥夜见状，不由想到先前所见的凫徯，便同阿镜说：“我看丹凤皇都是要出事，乃至这天下也要不太平了。”

沈遥夜点：“也许是不想打草惊蛇……你应该知吧，袭击方圭山跟情的，都是水丞相所派。”

沈遥夜笑了笑，将她拈起来，招呼帝江到跟前儿，把水滢放在帝江背上：“就算你心细，也不必自讨苦吃。”

沈遥夜：“果然如我所料，这姓水的另有所图，我本来还以为北冥君不肯打草惊蛇，是要套住灵犀，可灵犀也没什么底细，原来是想利用灵犀来套住水家。”

水滢气馁，钻到一块石旁边休息。

沈遥夜低探手，对她：“上来啊。”

“凫徯一出，天下战乱，”阿镜叹：“所以我要往北边去，如今天下各地的妖魔渐多，都是从北地过来的。假如无法将大分妖魔挡在北境，让他们侵入中原，那不知有多少生灵涂炭。”

阿镜问缘故，沈遥夜就把凫徯出没差点儿把帝江捉走一节说了。

沈遥夜反而问：“喂，你干什么？”

沈遥夜：“然而我先前在皇都也好，我们这会儿离开了也好，却并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太子妃的言蜚语之类，可见东那边一切如旧。”

沈遥夜才要回答，突然低看向水滢。

水滢虽然在小蛇上，却仍旧不该心思细腻的本天生，见状便悄然从沈遥夜袖子里爬出来，在地上一寸一寸地自己往前挪动。

“跟我有关？”沈遥夜惊笑起来，显然是不信，“我倒是想跟我有关呢，只不过我的力量卑弱，担不起这样大的

水滢因毕竟不是蛇，爬动起来的样子十分别扭好笑，灵崆在旁边看见了，便笑：“哪里来了一条没有的虫？”

他想了片刻，笑对阿镜：“我方才还想，怎么连我都找到你了，北冥君却毫无动静，只怕如今丹凤皇都里也忙的很，他一时半会儿无法脱吧。”

不自在，突然想通了这点儿，整个人才又恢复过来。

少年：“其实也没什么可避着她的，有些事她也知，只不过我不想当着她面再说。我觉着灵犀未必能瞒得过太子去，就算瞒得过他，也瞒不过北冥君。”

沈遥夜退回阿镜旁。阿镜：“有什么话得避着水姑娘？”

沈遥夜：“我没你这般忧国忧民，叫我看，这不过是天罢了，天荒天灾乃至盛年平靖，也不过是天轮回，各人应命而已。”

阿镜若有所悟：“你是想说，国师大人不可能察觉不了水姑娘被假冒，可是却没有戳穿……难他们另有图谋？”

阿镜才知沈遥夜避开水滢的缘故，当即就把灵崆转告的有关水丞相种种也告诉了沈遥夜。

水滢并不理会，只淡淡地说：“你有话要跟镜姑娘说，需要我避开我是知的，你不用为难。我稍微歇一会儿就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