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迟疑了一下，上面那几位出去办事，只剩他一个，可是，他心一横：“我给你买药去。”

他的误会没让她多难过，这是她该受的惩罚。

黄抬一看，她的脸果然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以前的，是他在外人面前的样子，现在的，是真正的他，被他用层层面和铠甲包裹着的，经历了诸多磨难历经蜕变却始终保留的——最真实的面目。

他自以为*得升华，*得伟大，*到可以包容她的背叛。殊不知她早已开始，却不解释，不轻易许诺。

想到此，她低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亲吻。

她想起那天早晨，吃过早餐，程彧起要走，她说：“我今天要出去一下。”他表情一顿，然后点：“好，让人陪你一起。”

MP3里存的都是刘若英的歌。

这几天无事可，她不由梳理起与他相识以来的几乎全记忆，对比最初的阴狠残暴，现在的他简直是另一个人。可她知，他还是那个他。

她那样的子，一定经历了漫长的痛苦和挣扎，才出如此抉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疼，是真的在疼，心绞痛一般，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她，抱紧她，告诉她，他愿意用生命来回赠她。

“你能不能帮帮我，我能生病。”

她抬手抹了一下额，然后冲一旁闷打游戏的黄说，“我发烧了。”

新的一天，白这里却还是老样子，依旧只能靠着床，依旧盖着那条旧毯子，只是耳朵里多了一副耳机。

许久后，他放下磁带，抬手捂住嘴。

可他的原谅，却让她无比震撼。海边他蹲下来为她穿上鞋，为她重新上戒指的那一幕，每每回想都心悸不已。

她的歌清清淡淡的，别有一番味，有一首却是她没听过的，喃喃自语般反复唱着：“那天的云是否都已预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因为注定那么少……”

听着听着，泪水就涌出眼角。

他们住的是农房。但是

他渴望*，她又何尝不是，长这么大，她第一次会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从最初的受若惊，到渐渐适应，最终上了瘾。在情感与理智厮杀的那些时日里，她一次次的决心就是被脑海里涌现出的他的各种“好”给一次次地推翻，最终……她只能对苏辙更加愧疚。

也是只有她才有幸见到的他。

白跟着黄走出地下室，又走出他们所在的宅院，才意识到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是农村，准确说是城乡交界地带。

他眼底的温柔和溺，此时仍印象深刻，还有那一秒的迟疑，或许，他已经猜到她要去哪，却没表示反对，他心里是不愿意的吧，毕竟，那是另外一个男人，曾经驻扎在她心底的。

“不。”白眼神坚定，“你放我走吧。”

这一生，被这样*过，即便是死了也无憾了吧。

白听着歌开始打瞌睡，一觉醒来，感觉到鼻子发酸，咙发堵，脑袋也昏沉沉的，地下室没有气，天越来越冷，这里也不好过。

是黄见她呆着无聊，大发善心地贡献出自己的MP3，这少年心地不错，早上买饭时还特意给她带了两只茶叶，让她感激不已。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忽然一阵虚弱，失神地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