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他想解释，可这念立即被压回去。

肚子里的小东西个还没多大，威力倒是不小，成天变着法儿地折腾。医生也叮嘱过，前三个月要格外谨慎，第一胎更要慎之又慎。

到底是些什么呢？

最后一丝高温天气也不见踪影后，天空似乎升高了数千米，变得更远，更清透，呈现出瓦蓝瓦蓝的纯色，稀疏地飘着几朵棉絮般的云，也是纯白得让人心动。

最近她被折磨的有点“惨”。

忽然有种好奇，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说的糊，白却懂了。

而他每当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内心深就有一戾气拼命往上窜，压都压不住。想点什么破坏的事情来释放纾解。第一次见到白的时候，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所以，才会狠绝地把她往水里按……

他说着苦笑一下，“让人感觉有点儿无力。”

这个时刻让人感觉到矛盾的男人，上有着无数的“意料之外”，本就像是一谜题，可她却不是个聪明的猜谜者。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我，越来越不像她儿子了吧。”

“后来才想通，她只是病了。有的病让人变坏，有的让人脑子不清楚，但是该有的感情，心里还是有的，一分都不少。”

适应……明明是最亲密的家人，却无法交，有好消息想母亲分享，可她听了一脸茫然。有烦恼想跟她倾诉，说完她却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然后越过一脸茫然的你去找她认为好玩的东西。”

覆水难收，解释也没必要。

程彧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然后低声说：“你也看出来了。”

程彧侧脸看向她。

对，她看过照片，青涩少年，眼神纯净，那时候的他应该是个彻彻底底的好人吧。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程彧猛地别过脸去，她看过去时，只看得见他的结微微动。

这些年来，他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即便他的掩饰功夫也逐日加强，但却骗不过某些人的眼睛，就像猫狗等小动物能够感觉出“不干净”的东西，他的变化，也无法瞒过母亲，即便是痴呆了的母亲。

白脑补了一下，是有点可笑，可笑的心酸。

如今已有了些为人母的心理，她也想让自己孩子简简单单，清清白白，不想让它像边人这样变得坚，冷酷，狠戾，可他是父亲，她担心那些东西会遗传给孩子。

她没再去学校上课，每天挣扎着上几小时的网络课程，剩下的时间除了充足休息，就是趁着

而一旁的白，似乎更能理解程母的恐惧。

又想起他曾说的，心里装了太多东西。

每当仰望天空时，白才会感觉好一些。

低摸索着腕上的玉镯，绿盈盈，光温，还带着老人家的温。她想到一件事，“你妈妈好像有点怕你。”

程彧心中叹气，这是他最挫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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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会喜欢白这种透明的像水、干净的像白纸的人吧？

过了许久，白再次出声，声音平静而缓慢，“我活到八十多岁，最后那几个月，也是不认人的，脾气也变得很差，我在她边时间最长，也挨骂最多，当时我很难过，觉得她不喜欢我了……”

发生过的事就如泼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