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心情沉重，鼻子坐回去，转口问：“我一生下来多重？”

李晋成放下报纸，顺了顺她的发，沉默半晌，只说：“有些事不能将就。”

带队老师也是男老师，见赵念舟奇怪，先笑了笑，还没有答话，就听旁边一个爽朗的男生答：“报告，学校招生考虑不周，这一届没招女生，咱们这是和尚班，没女的。”

他干脆屈胳膊拄着听她说话。

赵念舟与带队老师打了招呼，往队伍里望了两眼，忍不住问：“女同学怎么没来？是要分批？”

李晓见他这样，说话更带劲，话题已经从孩子转移到了学校，谁谈恋爱被通报了，谁暗恋谁并偷偷递了情书。

赵念舟听到他颇为抱怨地语气忍不住便笑了，对方材高挑，平发型，人看起来严肃，说出的语气中却有几分痞子气。

又打开报纸，目光停在一篇图文并茂的文章上，读了一段才发现这页刚才已经看过。

妈，现在就像陌生人，唯一不同就是因为你还联系在一起，所以，谈不上高兴不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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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舟没准备敷衍，因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她的作风一向不是敷衍，领着一队人把基础设施理念简单讲解了一番，从东西门参观后便带出车间，在门口遇到匆匆出来的王科长。

李晓顿了几分钟，眼眶有些，低着说：“妈妈没有怀孕前，我总觉得你们俩还能复合，可是让我不要多想……我一直不明白，是不许，还是你不想？还有，你们到底为什么离婚？”

赵念舟回到办公楼被吩咐去接待东津大的师生，领他们去车间参观水线。

李晋成认真想了想，还真像。

其实这种意思上的实习也就是走过场，多算个秀，来的人不准备多学，教的人不准备多说。

混在清一色男学生里赵念舟上浅蓝色短袖衬衫，下黑色铅笔看起来尤为显眼。

在明白人眼里，与东津大互利互惠，万科最直接的好便是有优先挑选人才的权利，东津大虽然算不上名牌高校，但是化工学院出来的学生，品质可都是响当当的，东津大的化工专业硕博学位设立有多久？应该是化工在国内兴起有多久，它就有多久。

他心里的烦闷一扫而光，上楼睡觉也比平常晚了一个点。

李晓盯着他皱眉，看到他的眉也蹙着。不自觉伸手摸了摸李晋成的眉心，正好看到他鬓角有几银丝以及隐约的鱼尾纹。

她交接了工作，便着日出去，远远瞧见厂子里进来两辆大巴，门被打开，齐刷刷下来四五十个带着黄色安全帽的男孩。

对于工科专业，大二后每年都会组织一到两次实习，万科企业基本是他们不二的选择，听说老总便是化工专业出，与东津大走的近，几年来一直都不间断提供参观实习单位。

他看了眼队伍，问赵念舟：“唉，小赵，这是来实习的？我手正缺人呢，给我调两个。”

他笑着看了她一眼，又望着前面，眼神放空，好像回到生她的那一天：“还不到五斤，你妈当时年纪小，状态不好。”

“那肯定像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