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人专注地看着。几个将军面有喜色：“殿下，我们要赢了……”

郁明再次提而上，握着刀的手十分沉稳。出刀不悔，一往无前。当他真心想杀一个人时，外界的任何求饶，都不能让他手抖。如那夜，他第一次在长安的诏狱中扣住杨安的咽。当时博成君和李皎都在边，却不能拦住郁明。

他扯扯嘴

关中连战数月，时而占上风，时而落下风。而在最艰难的时刻，援兵到来。关中之战将要结束，他们将一举攻入长安，抢回失地，将凉军赶出大魏国土。他们的新战场，将移到河西。大魏和凉军，在河西会展开新的大战。到时会加入夏国这个可变因素，让战局变得再次扑朔迷离……然而不论如何变，大魏的军政，都会重新夺回到手中！

他目光忽然顿住，看到了前方披散发被一刀砸到地上、啃了满口泥水的人。

青年出手之稳之狠，实非所想！

一阵风过，兄弟二人在黑暗大雨中对望。风能驱散腥气，它褪不去人心底的寒意。

尸被雨浇打，血被冲散。

杨承：“你、你本可以只废了他，把他交给我……”

杨承一边跑来，一边喊：“手下留人――”

他的刀再次挥下！

李皎轻声：“是啊……”

“望山明”划过一曼妙长弧，回到了郁明手中。杨安不甘心地仰着脖子伸长手，刀轻飘飘从他的脖颈走过。杨承跪在地上，伸手去替兄长挡刀。可他只抱住了一个飞入怀中的颅。颅上沾满鲜血，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杨安在地上开，哀求：“二弟、二弟救、救……”

那桐听得后的声音，动作停住，勉强收住了剑。她以为后人是有什么指教，她也不认得那个人，她回去看。郁明站在那桐边，那桐被声音所惑回去看，郁明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但与那桐的犹豫不同，郁明本就没有丝毫退让。

杨承扑过来跪地：“郁兄――！”

哗。

下方战局一面倒，随着新的军的加入，大魏士气大作。原本躲的也不躲了，找出路的也不找了，往后跑的也敢提着一把剑就往前追。弩兵、骑兵加入作战，数箭连发，匹高嘶。混乱中，凉军的消息飞快传送，几个将军都出退兵的指示来――

杨承呆呆地抱着鲜热的颅，他缓缓抬，看向青年而立的形。他动了动，想说话，可是本说不出。

郁明：“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留下无穷后患？”

的雾气被雨水和将士们踩灭。敌对双方站得酣畅淋漓，从上方，能看到他们的僵持。而就在某一刻，有一大批军队破开一条路，参入了战局。当这批军队加入后，局势开始往一面倒去。

郁明漠然收刀：“他为敌，于公于私，我都必须杀他。你若不服气，日后找我报仇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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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成君骑着在人海战火中穿梭，他一边砍人，一边找人：“兄长！兄长！”

杨安趴在地上，后脑勺被“望山明”压得一阵痛，他吃了满嘴泥，恍惚听到有人喊他“兄长”。他怕得不行，已经跑不动路，后的那桐和郁明却再次追来。这一次，他又听到了那声兄长。他抬四望，忽然口一滞，看到了五丈开外的青年。

鲜血溅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