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莳被他挤兑得要怄死了。她胡说八惯了，但真论伶牙俐齿，她肯定是比不过李玉的。李玉随随便便说她两句，她就恼得不行。雁莳沉着脸站起：“那既然你听懂了，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坐着吧！”

李玉“嗯”一声，侧看她，用稀奇的眼神打量她，漫声：“爱卿，朕现在是信你没和人谈过情了。就你那言语表达能力，多少情都被你自己耽误，飞到天边了吧？若非朕聪慧，朕岂能明白你那乱七八糟的是想表达什么？”

李玉眼里带笑：“你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旁家女郎能得的事，到你上就四不像。”

她眼中意倏地退散，冷水罩下，她神色变得清明。女郎靠着墙，用审度的眼神看她的天子情郎。李玉说：“我已经熬不住了。开颅也许会死，不开颅却是必死。我今日与大臣会谈时，有一时，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皎皎有片雪莲花花，我决定一用。”

雁莳背脊一僵：“……”

她都没在李玉这里了的底，被中常侍了个干净。她没有喃喃说完，李玉俯，亲上了她嘴角。雁莳一个哆嗦，被李玉扣住腰，被他过，燥火顿生。他突然间变得这么强势，雁莳怔愣，失了主场后，她被亲得气不住。

李玉却又退了。他贴着她的，说话时，两人的轻微过，撩得雁莳骨酥。李玉一边吻她，一边跟她说：“雁儿，我决定开颅了。”

李玉淡声：“你欠了我很多。我帮你从军，帮你压下弹劾，保你在河西不受朝廷桎梏。我数年来为你劳心费神，花费心思不是一二点，你不是已经从中常侍那里知了么？”

雁莳：“……”

缠绵。

“若是能够，我又何尝愿意以死相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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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栗感沿着尾巴骨往上攀升，快意如蚁噬骨，绵延不绝。

雁莳往旁边不动声色地挪，心想：谁想和你坐一起啊？

他压着她。

墨黑的眼瞳，冷淡地看着她：“知了，你还说你不欠我的？”

雁莳渐渐忘情，搂住了他的肩膀。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前，难耐地想要更多。

她抬看李玉，咳嗽一声，僵冷的面色微微和缓了些：“哼，你终于想通了，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两人呼加重。

“欠了的。”

李玉站起来，长袖笼地，他清瘦无比，走向她。雁莳被他说收就收的气势惊了下，天子向她走来，她竟往后退了一步。而一退，便会一输再输。李玉往前走，雁莳往后退。雁莳靠在了墙上，被李玉倾。

雁莳：“……”

李玉目中带了笑，手撑在半屈的膝盖上，说：“我想明白了。你那天跟我说那些话，真实意思，应该是想要我振作，要我不要拿病跟你装可怜，要我不要有侥幸念。你是想告诉你，你甩不甩我，和我的病没有关系。我应该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该把心思放到我的病上。”

雁莳一窘，又怒。她拍案，拍得碗盘叮咣。她恼羞成怒，愤懑不平：“喂喂喂，过分了吧？过分了吧？你攻击我也罢，凭什么给你自己脸上贴金？我真没发现，你是这么厚颜的人！”

她喃声：“中常侍这个废物啊……”

雁莳定定看着他

雁莳神色微动。

雁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