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徇望是梦也没有想到商承弼居然来得这么快，他

赫连傒低下，第一次出愧疚的表情，“他的副将贺洪率五万援军赶到，咱们草原人少，死不起。”他说着，就高声吩咐送药来，“重华，好好将养，敌人还活着，你就更不能死。”

晋枢机一把推开他，目光如刀，“你以为我死了，我死了，你居然还允许商家父子活着！”

晋枢机猛然转，“什么？”

商承弼出师的消息一到，晋徇望就立刻穿起了他的火罷熊云甲，拿起了封存多年的紫金冲日刀，整理军备，奖率三军。楚国自立国那一刻，就以和梁国一战雪耻为目标，战争的准备都是很充足的。

赫连傒从衣襟里摸出一纸帛书递过去，“十天前，他点二十万兵，御驾亲征，今日，已入徐隘。只凭你父亲，绝对无法阻挡。”

晋枢机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该来的，终于来了！”

连傒，“商衾寒死了吗？”

商衾寒是急行军，晋枢机绕海上的消息一传来，他便立刻集结军队出发，他所率领的先队前五日每日三百里，换不换人，大军每日八十里，一路强行。晋枢机与商衾寒海战四日，昏迷七天，乘最快的小翼艄子艇从海上急南下，八天一夜入楚，他还没有赶得上八月十五，商承弼已到了他家门口。

小兵送了药来，赫连傒接了，亲自来喂。

晋枢机一阵疯狂地咳嗽，咳完了，一声冷笑，“他没死，是吗？”他的脸蹭到了枕上刚刚溅出来的血，“他们父子的命真。”他霍地用手撑起子。赫连傒被吓了一，一把将他揽在怀里，“你知不知，你睡了七天七夜，所有的大夫都说，你再也不会醒。”

赫连傒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伸出常年握刀满是茧的手，去碰他的脸，却在手指即将碰到他面颊的时候蓦地缩回来，默默自语，“重华，你是真的醒了吗？”

晋枢机展开帛书，只有一句话，“你不肯渡河，朕只好过山。”

楚地都是年轻士兵，大家见皇上豪情在，也各个雄心，整个军队动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兴奋。

晋徇望望着一张张跃跃试地年轻的脸，君临天下的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志得意满地回去，却不知军中动着另一种声音——太子呢。

晋徇望整个人都被一种难言的激动燃烧着，六年前那一役，他丢了宗庙，输了社稷，献了儿子，死了子民，全的尊严、荣耀，他自己的颜面和列祖列宗的荣光被商衾寒阵前的那一跪得一点不剩。如今，他已然称帝，自然要把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晋徇望穿整齐，神采奕奕地阅兵，看自己麾下的兵强将，包举宇内之心陡生，长刀指向北方，“活捉商承弼，杀进京安城！”

战前誓师，如此重要的场合，为什么不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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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枢机望着他眼睛，赫连傒第一次在他面前偏过了，很多事，他们都明白。贺洪带五万援军，却不可能五万同时杀到。当时，北狄至少还有两千人，足以立斩商家父子。赫连当时既然没有动手，在他眼里，肯定有比为自己报仇更大的利益。只是，有些事，又何必说破。

晋枢机拧过了，赫连傒深深吐出一口气，“重华，商承弼，出兵了。”

第175章广白